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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要强烈,二煞虽是一击成功,伤得妙雪无力动手而大获全胜,但自身受此功反噬,也受到不少伤害,恐旧心智还真有所退化,否则即便舂宵苦短,两女的身子再诱人,也比不上寻宝这般大事。

    无论南宫家的宝藏是金银财货,又或武功秘笈,既是让虎门三煞甘冒得罪整个南宫世家与妙雪真人之险,再怎么说此事也不该由梁敏君单独操办,留着双煞专门在床上蹂躏两女,如此劳逸不均,便是情谊再深厚的兄弟日后也要翻睑。

    听楚妃卿这么说,南宫雪仙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照说落入敌手,又身负藏宝图之秘,给对方怎么刑求逼供都不是难以想像的事,现下她们都好奵的没伤到什么,自是幸事,但她也不是单纯的小女孩,昨夜章节给燕千泽宠幸得神魂颠倒,自是知道男人对女人能使出什么手段,双煞好色贪淫之处未必弱于燕千泽,对娘亲和妹子又没有怜惜之心,也不知娘亲和妹妹是否吃得消双煞的强奸手段?

    南宫雪仙心中一千个一万个想立刻杀回泽天居去,把亲人救出来,但妙雪重伤初愈,又非是十道灭元诀之敌,楚妃卿和燕千泽的武功也未必应付得了对手,自己已是娘亲和妹子重见天日的最后希望,确实是不能不从长计议。南宫雪仙咬着牙,只觉心里混乱到极点。

    斟了一杯热茶送到南宫雪仙手边,温热的茶杯触着了南宫雪仙纤指,将她的心思拉了回来,燕千泽像是什么都没做一般,只专心看着楚妃卿,像是生怕她少了块肉般,“既是如此,便伤不了他们,若光只是救人,该是还有机会……好歹声东击西这种小事,为夫倒还想得出办法来……”

    “还是别冒险吧!”想到昨夜的情形,楚妃卿心中还有余悸,“救人确是大事,也是急事,但泽天居里除了虎门三煞之外,还有旁人,三煞也不知从那儿找来的人,看来颇有几下子……”

    “哦,有谁?”

    “有两个人,一个个高体壮,整个人看起来跟头熊一般,光手臂都比妃卿的脑袋还粗得多,听他们叫他熊爷,应该是姓熊,手上使的是根狼牙棒,虽没见他动手,不过光看他拿着狼牙棒一点都不费力的样子,看起来力气应该很大……”

    偷眼望了望南宫雪仙,楚妃卿收了口没再往下说。昨夜当她躲在泽天居旁的树上,居高临下窥视泽天居大厅之时,入眼的便是种种不堪入目的淫荡之相。

    那姓熊大汉颇为好色,加上虎门三煞还真舍得出手,竟迫裴婉兰服侍于他,在席间那姓熊大汉便撕扯掉裴婉兰的衣裳,众目睽睽下便奸了她,那ròu棒也和人一般雄壮,若非裴婉兰已是狼虎之年,且身中媚毒,又负纯阴之身,虽是哀婉哭吟,却勉强还能承受得住,等那汉子发泄完后再抱回房去,在裴婉兰的哀啼之中再战一轮,那狠样换了旁的女子只怕真会被活活弄死呢!

    “姓熊的?力气很大,使的又是狼牙棒?若以虎门三煞的交游,又相南宫世家有所宿怨,这人多半是北海能钜,”燕千泽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只北熊也搀和了进来,倒真是精彩。”

    “北雄”熊钜的名声,除了对武林事一无所知的燕萍霜外,旁人都是知道的,此人天生神力,手中狼牙棒运使起来足可威慑千军,威名非是幸至,只是他的脑袋比武功招式还要简单,与其说是恶人不如说是个浑人,也怪不得旁人私下以北熊称之。

    加上他虽是力道万钧,可狼牙棒的功夫却与精细无关,遇上千军万马时自是所向披靡,可若与武林高手相争,只要不让他占得地利之便,用上轻身功夫与他周旋,当心别挨上狼牙棒重重的一下,耗上一个半个时辰,胜算该是十足十,不说燕千泽或妙雪真人,就连南宫雪仙遇上他也不必担心,也难怪燕千泽不放在心上。

    “另一个可就麻烦多了。”楚妃卿柳眉微皱,熊钜此人其实早在算中,她倒还不当一回事,但另一人虽非仙风道骨,却也是气魄逼人,一望便知此人武功只怕还在双煞之上,自己之所以偷偷望得几眼便逃了回来,不敢多所逗留,一半也是因为怕被此人看穿形迹,楚妃卿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是个黑衣道人,佩着长剑,看来虎门三煞似乎不怎么敢和他搭话,他也不大搭理他们,一直自顾自地喝酒吃菜,旁若无人,又像是过路客人又像助拳,弄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

    细细问清了那人形貌,妙雪眉头愈皱愈紧,好半晌才吁出一口长气来,“是厉锋,没想到他也来了……这人在武林道上没什么朋友,虎门三煞想来请他不动,多半是冲着妙雪来的,麻烦……”

    一听到厉锋之名,南宫雪仙与楚妃卿双双变色,连燕千泽表面力持镇定,手上也微微发颤。倒是燕萍霜一脸茫然,不过她也不是笨蛋,能让妙雪真人长吁短叹的对手,只怕武林中还没几个,加上娘亲与雪仙姐姐都吓了一跳,想来这个人该是相当厉害,听起来像是专来找妙雪晦气的。

    “『剑魄』厉锋?当真是他?”

    “从形貌来看是他没错,”见燕萍霜全然不知,只睁着大眼睛想问又不敢开口,妙雪才开口解释此人与自己的因缘,“五年前妙雪与厉锋南京一战,百余招后妙雪侥幸一招胜敌,胜得险之又险,当时他虽败走,临走时却还不忘撂下话来,等他剑法有成,会再找妙雪斗上一斗,没想到他为了寻妙雪的晦气,竟会与虎门三煞合流,这点妙雪倒真未想到。”

    “他……很厉害吗?”

    “是啊!”微一点头,算是答覆了燕萍霜的问题,想不到连厉锋都站在虎门三煞那边,此人崖岸自高,最是孤僻的性子,又固执不听旁人说话,想解劝都没得解劝。妙雪纤指轻轻叩在桌上,似是考量着厉锋的剑法,“当日之胜妙雪算多了点运气,相斗之间有几招都是差一点点才避了过去,若论真实本领,厉锋剑法之高,与妙雪也是伯仲之间,加上数年苦修,也不知现在功夫如何,再次遇上妙雪未必能操必胜……有他守在泽天居,妙雪只怕难以抽手应付旁人……这样不行,如果真和他斗起来,百余招内绝难分胜负;加上就算胜了他,妙雪只怕也要消耗不少体力,难以再战旁人,可光靠你们要对付虎门三煞加上熊钜……想全身而退可不太容易,这可该怎么办才是?”

    口中念着,妙雪不住沉吟,其实除了厉锋这麻烦对手外,她另外还想到了一点:此次泽天居之事可不能让燕千泽涉入太多,自己和楚妃卿委身燕千泽是没办法的事,连南宫雪仙都赔了进去已是大错,若让燕千泽在救出裴婉兰与南宫雪怜一事上牵涉太多,以这人的好色性子,事后也不知会否巧施手段,把裴婉兰与南宫雪怜也收了下来?

    两女身中奇毒,又被邪人几番蹂躏,称得上身心俱伤,救出来也不知会不会寻死;如果再赞燕千泽以他那没两句就语涉淫邪的说话方式相加,也不知会出什么事,更别说是让这大淫贼染指了。

    自己虽在床笫间被他蹂躏得服服贴贴,再也无法抗拒于他,可终究是自己心甘情愿,到时以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二女的情况,可经不了他的百般淫玩、恣意享用,仔细想想釜底抽薪之道,也只能尽量将他从救人一事上排除出去了。

    “确实麻烦……”妙雪正在沉思,燕千泽心中也正想着解救之方,两人虽是体态亲匿,却是各有所想,不象表面上那般甜蜜。

    燕千泽所想的不是妙雪心中所虑,本来以虎门三煞的实力,就算硬干破敌不得,以燕千泽的头脑才智,要想出个主意把三煞调开,趁机将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救出并非难事,即使再加上一头熊钜,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对付他也不用担上太多心思;但“剑魄”厉锋在败于妙雪剑上之前,威名独步天下、独一无二,头脑直觉也未必弱了,有他守在泽天居里,什么诱敌制敌的法子全都用不上,正面对决又非燕千泽心中所欲,实是难搞多了。

    “小仙儿……师丈这儿有两个法子,你好生选择,”想了一会儿,燕千泽总算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只把众女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连他怀中的妙雪也抬起了头,想看看他有何妙计,“这两个法子只是先决,还称不上制敌之法。仙儿你是连等也不想再等,立刻就先将你娘亲相妹子救出,再徐图虎门三煞呢?还是耐着性子,先想办法应付十道灭元诀的奇功,到时候先发制人,一口气弄倒锺出颜设二人,将虎门三煞歼灭,一口气把你亲人救出,顺道也夺回泽天居的基业呢?”

    “这……”想到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落在那群好色的仇人手里,也不知承受了多少不堪入目的淫邪玩弄,南宫雪仙昨夜才尝到滋味,自是猜想得到,这事儿若是双方两情相悦,辅上绝佳技巧,自是上佳美事;可若女方受迫而为,男方的舒服畅快便是女方的伤痛苦楚,若再加上那令女人无法抗拒的手段,行房的时候肉体是快活了,可肉体愈是酥快,心中的痛楚也愈是强烈,那巨大的反差才是最令女子难以承受的,她自是想赶快将亲人救出那可怕的淫窟。

    可十道灭元诀绝非易与,自己便获传阴阳诀,也只是多了自疗之法,未必克得住,后一个主意才是十全之法,而且听燕千泽的意思,他恐怕已经有办法对付十道灭元诀了,“仙儿希望愈快愈好……可对方不好对付……”

    “是啊!”轻轻咋了咋舌,燕千泽摇了摇头,多一个厉锋确实使救人的难度增加了好几倍,而且光这人在,就足以牵制己方实力最强大的妙雪无暇他顾,说麻烦还真是最麻烦的,“若没有厉锋在,光虎门三煞加上那头熊,咱们硬打不得,要救人可还容易,但加上了他……确实难搞得多。要立刻设计救出她们,燕某是可以出主意,只是机会大概两三成,而且一败便后继无力,只怕再救不出人来;若选了后面的法子,要克锺出颜设二人,燕某倒还有个主意,只是需要时间……”

    “什么主意?”听燕千泽这么说,连妙雪都来了兴趣。虽说即便了有克制十道灭元诀之法,但自己的任务十有八九都是对付厉锋这老对头,当日败于二人之手的场子怎也不可能亲自讨回了。

    十道灭元诀扬威武林久矣,燕千泽未曾亲自遇上,光只靠着为自己推拿时感觉到的劲气流转,加上助自己以阴阳诀驱除十道灭元诀劲气时的经验,便敢夸说能对付此诀,她倒也真想看看他能想得出什么法子;何况若燕千泽当真有法,到时候自己应付厉锋,另外想办法牵制熊钜,克制十道灭元诀的法子应付了锺出和颜设,剩下一个梁敏君光靠南宫雪仙都应付有余,其余的庄丁等人绝冲不过燕千泽的防线,仔细算算等于什么事都解决了,她自不会漏听这等重要之事。

    “从妙雪身上,燕某看出了十道灭元诀的几个特点。”皱起了眉头,显然这法子他并无多少把握,不过妙雪也知道,此人最喜作弄旁人,他的表情十个有五个不可信,“这功夫的诀窍,在于将功力分成数种甚或数十种彼此冲突的劲气,若是伤了人,伤者犹如同时被数个高手所伤,而且伤处劲气彼此纠结缠战,无法相安;加上武林高手功体均有自动循环之能,愈是高段功夫愈似太极生灭无尽,受伤时体内功力自行运转疗伤,偏生十道灭元诀的性质混杂不一,体内功力运转自疗,虽可疗愈一部分的劲气,其余部分的劲气却愈发深根体内,实是无懈可击的奇门功诀……”

    “那……那怎么办?”

    “听我说完嘛,仙儿……”知南宫雪仙关己则乱,燕千泽挥了挥手,作势要地安静下来,等南宫雪仙闭了口,才继续说下去,“十道灭元诀本身无懈可击,但修炼者却有破绽可寻。十道灭元诀的威力在于数种劲力的彼此作用,难以针对其一,危机也是在此,修习者欲练此功,自己体内的功力便不可能不随之混乱,功力愈深后遗症愈险,一旦动手伤人,遗祸更是无穷,我想当日伤了妙雪之后,锺出颜设二人只怕也受此功反噬,想来他们这段日子看似快活,其实并不好过……”

    “可……可是,听说过当年皮牯的下场,燕千泽的分析确有所本,但手创此功的皮牯功成后,又积了近十年的功夫,才终于功体反噬毁了自己,南宫雪仙可忍不了那么久。

    何况这样等下去,终是夜长梦多,也不知他们是否已有了解方,妙雪不由出言相询,“之前已有皮牯的前车之鉴,他们必会想办法解决此点,就算才智不如先人,解决不了全盘的问题,但阻止后遗症发作的办法也该会好生探求,皮牯也不知是否遗下了法子。要等他们自灭,只怕是难上加难,何况南宫夫人和小怜儿都在敌手,若锺出颜设二人出了岔子,不知会否对她们不利。等待太久恐怕不行……”

    “等待自是不行,不过就算他们有办法暂止后遗症,我们也有办法加强十道灭元诀反噬的速度,”嘴角飘起一丝邪诡的笑意,燕千泽冷峻的眼神,似又回到了当年被侠女们百般追杀却仍能全身而退,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淫贼。从没见过爹爹此种模样的燕萍霜不由打了个冶颤,“我们不是要破十道灭元诀,相反的,我们要找寻药物,想办法引发他们体内的十道灭元诀,一口气将他们体内的功力引上来,以药力诱发他们体内的功力冲过高峰反噬,这才是对付他们的手段……”

    “原来如此,”南宫雪仙恍然大悟,妙雪也不由点头赞同。若是对付不了十道灭元诀本身,就干脆推发其性,让锺出颜设二人吃不消暴升的功体,因而反噬灭亡。虽是异想天开,却也是个可用的主意,“那么……需要什么药物?是否一般药铺便可制备?还是要到他处探求?”

    “这个嘛……燕某已试着开了方子,一些基础的药物平凡药铺便可找到,但几味主药却是不易,”取过了纸笔,写了几个药名,燕千泽眉头一紧,看了看南宫雪仙,摇了摇头,“含朱谷的朱颜花、云雾香亭的醉梦香,还有就是……就是……就是睾天居特产的虎符草。其中虎符草乃是主力,对十道减元诀的功力推升极速,说不定虎门三煞之所以找上泽天居,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控制这虎符草,好推升体内功力。想来这套功诀他们只是凑巧得到,对后遗症未必了解精细,现在他们恐怕正以虎符草培养内元,想把功力推升上去,好在武林中占得一席之地,却不知行路维艰:”

    “云雾香亭?这样正好,”听到这些药名,妙雪柳眉微皱,楚妃卿相她对望一眼,都猜到了彼此心中所想。虎符草既是有助于三煞功体的药物,自是保管周密,再加上厉锋坐镇,想要从现在的泽天居中盗出,只怕大是不易;至于另外两味药,含朱谷谷主朱华襄向来极少干涉武林之事,也不知此人脾性如何,光只口头说服不知能否成事,取药说不定还得费一番周折,倒是那醉梦香恐怕还好拿一些,“妙雪修书一封,仙儿拿着去云雾香亭,要取得醉梦香该当不是难事……”

    “咦?妙雪姐姐认识云雾香亭之主吗?”

    “当然认识了,”妙雪笑笑,在发问的楚妃卿手上轻轻拍了两下,”当年妃卿……嫁了他之后淡出武林,之后因缘巧合之下,你素香姐姐也嫁了人,就是当时的云雾香亭之主。只是那人早死,素香守节于云雾香亭,抚养一个女儿,已有十几年没出来走动了。妙雪也只是两三年前有事经过那附近,顺道探了素香一次,虽是山居清幽,但她倒将养的还好,顾若梦那小姑娘是个好孩子,仙儿这一去不只帮妙雪向素香妹子请安,还可和那小姑娘套套交情,然后呢……妙雪和妃卿都嫁了相公之事,就别……就别说得太清楚了,若知相公在此,素香那性子只怕会忍不住杀过来呢……”

    吐了吐舌,燕千泽微微耸肩,眼儿转了转,当年三女几番追杀于他,妙雪虽是武功最高,却不若华素香那等烈性,一旦交手总是身先士卒,几次都差点没让自己吃了大亏,此女竟还找得着受得了她的男人也是一奇。

    不过当年的云雾香亭之主顾杰脾性温和,据说与楚妃卿的温柔也差不了多少,若非如此怕也受不了她吧?见燕千泽如此模样,妙雪淡淡一笑,“相公放心……素香虽是烈性,却非不识大体之人,当年那点过节早揭过了,何况……何况现在妙雪和妃卿身已属君、心亦不离,只要相公不去招惹素香,她也不会来找相公的麻烦,该可保个相安无事……应该吧?”

    “师父……师父不陪雪仙一起去吗?”

    “不了……炒雪就不去了……”吁了口气,妙雪微微一笑,“虽说不常走江湖,但以仙儿的武功,只要行事低调些,该注意的事都注意到,这趟下山该不会出问题,妙雪还得帮仙儿注意着泽天居的情况,若厉锋那天不在,或许有机会先行救人,只是叽会不太大就是了……仙儿你也别急,毕竟……毕竟你才刚破了身子,几天之内行动或有不便,乖乖先待在山上,让妙雪和你师丈好生……好生点拨点拨你的功夫,下山也多几分把握,以你的剑法,只要小心谨慎,该当可保无……忧……”

    “是,师父……”眼儿滴溜溜地飘向了正把妙雪抱在怀中的燕千泽,南宫雪仙嘴角微微一笑,那促狭模样惹得妙雪目光润晕,在他怀抱中微微扭着,眉眼松弛舒快,竟似丝毫不惧徒儿的眼光。

    她自然知道经昨夜之事后,师徒之间情谊不变,亲匿却颇有过之。对一个女人面言,除了与自己双宿双飞的男人外,还有谁的亲密比得上在床上赤裸裸地一同服侍男人的女人呢?尝过昨夜的滋味,刚从少女变成妇人的南宫雪仙想必床上也颇为需求,加上自己积压许久的情欲本能被燕千泽彻底诱发,至少好一段时日两女都不能忍受没被他淫幸过便入睡的日子。

    光想到若给华素香知道自己和楚妃卿都被调教得在床上如此淫媚爱肉,也不知她会有什么表情?何况南宫雪仙的阴阳诀初学乍练,比之自己还差了不少,下山在即,也确实需要给燕千泽好生指教一番。

    第三集 第四章 临别秋波

    明日南宫雪仙就要下山了,早早就上了床的妙雪只觉翻来覆去总睡不着,今夜离她破瓜之夜已有了七八日,夜夜承欢受宠,这没用的身子早不能没有男人的陪伴,偏偏今晚燕千泽回到楚妃卿房里去了,所谓小别胜新婚,他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在楚妃卿房里宿着,想来楚妃卿该也想他的紧,只苦了自己得要独守空闺。

    妙雪轻轻叹了口气,披衣坐起了身子,走到窗边望着月上柳梢,芳心却不由慌乱着难以自制。一方面她心悬着明日将要下山的徒儿,一方面身子里的本能又不由自主地渴求着燕千泽的疼爱,两相交煎之下,要她今晚安心入睡,只怕大是不易。

    南宫雪仙年轻艺高,但江湖行走武功高明虽是必要却非绝对,要在江湖行走平安无事,除手底下硬外,根苗与交游也得硬底子才行,也就是说最好有个威名远震的师父,还要广自交游,若是天涯处处友朋,自是无有不顺。

    以南宫雪仙而言,自己这师父还有几分威名可以护佑,但若论交游却是难了,不说南宫清离开南宫世家时与家里人关系颇糟,光自己向来独行江湖,武林中识得的朋友也有限,如今要南宫雪仙独自下山,无人照拂之下教她想不忧心忡忡都难。

    本来这里头人也不少,再怎么说也不用南宫雪仙独自下山,但自己得留在山上监视着对手,若泽天居有变时,说不定还有临机应变,可先行救出裴婉兰与南宫雪怜。若论救人的计划,燕千泽自也分不开身,何况山上有妙雪相楚妃卿,床笫之间极尽温柔,他多半也不想下山。

    若要让楚妃卿与南宫雪仙一同下山嘛……别说南宫雪仙不愿意,连自己都认为不妥。楚妃卿温柔可人,在江湖经验上却是稚嫩,怎么敦也教不会,让她和南宫雪仙下山也不知是谁照顾谁;南宫雪仙或许想不到那么多,只是见她与燕萍霜难得下山一次,口里絮絮叨叨的交代话像永远都讲不完的小门母亲,那啰嗦劲儿确实非南宫雪仙忍受得了;至于燕萍霜,要她下山说不定还不如楚妃卿呢!

    虽说能教的都教了,若非遇上难得的麻烦,平常事儿南宫雪仙该当都能自行处理,但徒儿要下山,妙雪的担心可是怎么都抹灭不掉,就算不说两人师徒十余年,光这几夜燕千泽淫幸自己之时总有南宫雪仙在旁,时而轮番被奸、时而相拥同淫,偶尔两女还互相缠绵爱抚,好逗得旁观的燕千泽欲火更升,床笫间春光无限,短短几日情谊更形亲密,几乎不像师徒而更像姐妹一些,这般亲近的徒儿要下山,就算有人在旁照拂,妙雪也不可能不担心,何况她还是单枪匹马!

    叩门声响,妙雪陡地一惊,飞快地躲回了床上,不由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沉迷淫欲,虽说床笫双修之间功力深进不少,但耳目聪灵处却颇有退步,竟没发现有人立在门外。等南宫雪仙下山后,自己也该好生收心练剑,否则再退步下去只怕会对付不了那厉锋呢!

    她深吸了几口气,转回了身子:心中却正忐忑;外头的人呼吸轻巧悠长,功力颇有造诣,该不是燕萍霜这小孩儿,也不知是徒儿又或楚妃卿?想来燕千泽该正与楚妃卿在床上打得火热,楚妃卿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求援,也不知徒儿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来找自己?

    “仙儿,明天就要下山了,怎么还不早些睡?”

    “师父……”门外的南宫雪仙声音颇带畏意,这几夜她虽与妙雪一同寻欢作乐,完全看穿了妙雪严师之外的一面,但那终究是与燕千泽一同上床后的情形,要她单独与妙雪一起,仍是忍不住师门威严,“师丈交代了仙儿几件事情,要……要进来与师父参详一番……”

    “那……你就进来吧!”知道若是燕千泽交代,如果不是真正要事,就是不堪入耳的淫事,不过南宫雪仙明日单独下山,心下多半也自彷徨,若自己好生安慰一番也是好些,大不了明日让她睡晚一点,妙雪心下一软,“那坏家伙会交代什么好事?多半……多半又是想欺负妙雪吧?”

    “嗯……”

    见南宫雪仙开了门进来,妙雪不由大吃一惊。南宫雪仙身上薄纱罩体,淡紫色的薄纱轻袍正将那青春美好的身材吐露,这几夜均分雨露之下,原还带几分青涩的娇躯成熟的好快,现下紫雾轻笼之间,已是丰腴润滑、凝脂一般的成熟玉体;尤其南宫雪仙胆子虽不若妙雪那么大,夜里剥得一丝不挂,娇媚地偎在被里等待燕千泽的光临,但南宫雪仙这几夜里将那柜中的艳裳一件件试了个遍,出现在两人眼前时总有不同以往的味道在,若隐若现的诱人,也常令妙雪不由咋舌。

    不过真正令今夜的妙雪目瞪口呆的却是紫纱掩映之中,南宫雪仙下体腿根处竟有一根ròu棒正自不受拘束地高高挺起,上头青筋遍布,显然正是欲火如焚、只待发泄之时;尤其当南宫雪仙含羞走近时,随着她的步履,那ròu棒不住轻微地晃动着,饱胀的青筋似在妙雪眼中愈渐挺拔,看来虽不像燕千泽那般巨伟硕大,却也是粗长奇品,令妙雪芳心不由心跳加速。

    心中虽不由惊疑,南宫雪仙身为自己徒儿,绝对是女非男,燕千泽的阴阳诀便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让她变阴为阳,可随着南宫雪仙愈走愈近,薄纱中ròu棒的模样愈来愈清晰,仿佛正有一股情欲的味道扑鼻而来,妙雪惊注地发觉,自己的身体竟不由有种渴望,渴望着被那ròu棒奸淫蹂躏到泄身的冲动。

    “这……仙儿……这是怎么回事?”即便心中再想,但妙雪虽已献身淫贼,身体里头媚骨求欢的本能也给撩了起来,终究不是生张熟魏的妓女,身子里再有渴望,也漫不过心中理智那道堤防。

    她强忍着伸手取剑的冲动、强忍着心中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畏惧愤怒之意,拚命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他究竟在你身上做了什么?”

    “这……这个……”见妙雪如此神情,知她是误会了,南宫雪仙小嘴一抿,羞得似要哭出声来。燕千泽什么事不好做,偏用这个来考验她阴阳诀的程度,接下来他所要她做的事,别说做了,光在心里想着都令南宫雪仙又惧又羞、又怕又有些想要尝试,真不知心里的感觉该如何言喻。

    只见她纤手微颤着滑到股间,轻轻拨开紫纱,伸手握住那高挺的ròu棒,就这么转了一圈,让那硬挺的棒身在妙雪眼前画出一道美弧,娇躯似是不堪刺激地一阵剧颤,ròu棒根处一波莹白的汁液已流泄了出来,那似从体内深处传上来的刺激,令她柳眉微皱,双腿一软差点走不动路了。

    只不过她这么一做,就算不多加解释,妙雪也看出来了。那自然不是真正的ròu棒,只是燕千泽珍藏的一种名唤“双头龙”的淫具,专门用以女女相欢。不过燕千泽也说过,若是男女在床上欢爱之时,那假物无论插在女子菊穴里头,又或让女方以口相就,边衔着插着边与男人欢爱,女方的感觉愈发强烈,确有欲仙欲死之感,只是这东西妙雪却是敬谢不敏。

    她的幽谷用来迎接男人已经很够用了,云雨间的甜蜜感受都已有些难以承受之感,哪里吃得消再加一根棒子?何况她虽试过以口相就,为燕千泽品箫,顺道还把南宫雪仙的落红淫液品得干干净净,但那不过是见南宫雪仙在燕千泽胯下破身,一时之间不甘不弱所致,要她再做一次可是千难万难,哪里用得上这东西?

    说来双头龙即便做得再栩栩如生,活像真品一般,与真正的肉捧终是有差,若不是南宫雪仙身上薄纱掩映,加上又是夜间黑灯暗火,只靠着月光,妙雪纵目光如炬也有限度,加上她走进来时含羞带怯的模样分了妙雪心神,换个场景她还真不会这么简单就弄错。

    不过看到这双头龙,妙雪却不由脸红,倒不是想到燕千泽究竟交代了南宫雪仙什么诡异的东西,而是想到昨儿一早当燕千泽开了后头小屋,好生打理一番时,开玩笑地告诉自己要她搬进那小屋里去,正可就近试验种种淫具,少了搬来搬去的麻烦,当时自己虽是拚命拒绝,但看燕千泽的模样却似不怎么放在心上。

    再怎么恋奸情热,妙雪也不可能答应搬进去。先别说那小屋中琳琅满目,尽是种种异器,有些望而不知其名,有些虽是日常用物,但不知燕千泽会怎么在床上活用,有些却是浅显许多,像这双头龙就让妙雪一眼看出,是用来对付女人的宝贝;光想到自己矜贵娇嫩的胴体要被这许多奇形怪状的淫物蹂躏,妙雪便不由心中发怯,暗下决心绝不为他所诱,当真搬进这里头来。

    再加上那小屋仿东瀛屋舍,屋中无床无椅,地面随处坐卧,虽是方便也清洁,但想到燕千泽的手段,若自己当真搬了进去,只怕接下来燕千泽就会无所不至地在那小舍中侵犯自己。想到小屋之中每寸地面、每个席上都铺满了自己激情时流泄出的蜜液,那羞人景象教妙雪如何承受得了?

    “哎……好仙儿……他……他要你拿这个东西……来做什么?”见那双头龙犹自在南宫雪仙股间颤抖轻摇,妙雪只觉自己的芳心似也随着那晃动的巨棒在晃摇着。虽说燕千泽这两日或明或暗间也透露给自己,要看看南宫雪仙修习阴阳诀的进度,可她即便关心却没想到燕千泽的意思,竟是要南宫雪仙用这淫具在自己身上实地演练阴阳诀的功夫,光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情景,妙雪羞得脸红身颤,幽谷间竞又不争气地湿濡了起来,葱指指着那ròu棒,一时间再收不回手去。

    “这……这个……师丈他……要仙儿……戴上这东西……”羞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尤其这双头龙材质特殊,又似木之坚韧又似玉之温润,南宫雪仙怎么研究也研究不出。

    纳它入体时颇有些畏羞,但想到这次试验关系自己阴阳诀的进境,也关系自己能否以此在十道灭元诀下自保,南宫雪仙勇气顿生,虽是不敢抬头看向师父,却还是努力说了出口,“来……来侵犯师父……说若……若仙儿能将师父干得阴精尽泄,以自身功夫采吸人体,就算……就算功力小成,遇上十道灭元诀也可自疗……”

    “用……用这东西……可以吗?”

    “师……师丈说……说这双头龙是特制的……内藏筋脉可以传功……若是……若是插对了地方……阴阳诀自可行功无误……本来……本来师丈还让让师父用这宝贝……来给仙儿破身……只是怕师父使用不惯……”

    听南宫雪仙这么一说,妙雪脸蛋儿不由更红。当日诱南宫雪仙人房破瓜之时,燕千泽虽也提过可以旁物传功,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东西。眼见那双头龙在南宫雪仙股间不住晃动,明知那是死物,但随着南宫雪仙紧张的颤抖,挺在她股间的ròu棒不住诱人地弹跳着,看来与活物一模一样,想到当日若非自己把持得紧,差点就由自己插着这双头龙来给南宫雪仙破瓜,妙雪只觉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尤其想到待会儿就要由南宫雪仙上马,在自己身上尝试那阴阳诀的威力,妙雪心中虽有一分畏惧,但期待和盼望却更多。这几日被燕千泽逗得惨了,他的绝妙手段加上体内淫荡的本质,早将妙雪原本冰清玉洁的娇躯变成了无男不欢的敏感美胴,想来那“无尽之欢”淫药的威力也不过如此而已!若能令裴婉兰与南宫雪怜遇上了令她们开心的男人,等待她们的该不是多么可怕的未来……自己想到哪儿去了?妙雪摇了摇头,准备接受南宫雪仙的试验。

    走下了床,面上虽难免紧张,却仍带着温柔的笑意,妙雪缓缓定到南宫雪仙身边。

    眼见师父娉娉溺溺地走了过来,虽是秀发披垂、衣衫不整,却仍带着一丝不受拘束的娇柔仙气,南宫雪仙不由退了半步;即便知道这试验重要,知道若不能全力以赴,将阴阳诀的成果尽现,就算自己能够下山,那心障也会使她不敢去面对仇敌。

    但想到要在向来严肃冶艳的妙雪身上展现这淫道功夫,虽知妙雪不会生气,况且燕千泽已令向来冶艳如霜的师父化成了床笫间诱人的美女,南宫雪仙仍不由心怯;若非妙雪一伸手将她娇颤的身子揽在怀里,她真不知会否吓得逃出去呢!

    “好仙儿……会疼吗?”纤手轻轻挑着那棒子,触手处只觉南宫雪仙娇躯一颤,虽是极力掩饰,眉宇间仍有痛楚之色,看得妙雪不由心疼。也不知是这双头龙虽看似温润如玉,却还是不够用来接触娇柔敏感的女体要害,还是南宫雪仙经验不足,还没真弄湿就插了进去,否则以妙雪的经验,即便不是真正ròu棒,当女子动情已极时,探入之物只要不太尖锐,人体之时都足令女子销魂;不过自己天生媚骨,又破燕千泽种种手段诱的愈来愈敏感难耐,说来也不能当作示范。

    “有……有一点……”见妙雪并无愠色,伸指轻挑着胯下之物的模样,与床上所见她主动挑抚燕千泽ròu棒之时少了几分媚艳,多了几分温柔,南宫雪仙只觉心中的惧意逐渐飘散。

    即便妙雪纤指轻挑,拨弄着胯下之物时,带动着紧吸没人体内的棒身,令她幽谷颇受挑动,微微有些苦楚,但一种与燕千泽床上欢爱时的感觉又相似又有些不同的感觉袭上身来,胆子也稍稍大了点儿,“本来……本来仙儿听师丈说……要……要先弄湿了自己……等到里面……里面想要被插的时候……才能插进去……可……可仙儿虽然已经……已经弄好想要了……插进去的时候……却还是有点儿……有点儿痛呢……”

    “仙儿放心……没事的……”哄着又期待又带着点疑惑的南宫雪仙,妙雪虽不知南宫雪仙生就的纯阴之身,幽谷比一般女子还要紧窄,却又不像自己生具媚骨经得住男人的蹂躏,若给她开苞的男人不太注意,不只很容易就弄痛了她,更可能造成破瓜之疼经久不消。

    燕千泽这等用心也无法改变南宫雪仙痛楚久窒的问题,但两女一起在床上跟燕千泽弄过,妙雪白是知道这好徒儿破瓜的苦楚确实久了些,若不是她心悬落入敌手的亲人,急想下山,燕千泽也不会同意这么快就让她用这双头龙试验阴阳诀之功,“只是……只是仙儿更敏感些……里头没好得这么快……不像妙雪天生……天生就要被坏蛋欺负……等仙儿习惯了……里面好全了……在床上就只有舒服……不疼了……”

    “嗯……师父……”感觉师父的怀抱如此温暖,令她不由有些软绵绵的,南宫雪仙偎紧了她,一时之间也真不想离开。虽说这几夜也一样难免肌肤之亲,但在床上多了个燕千泽,感觉总比现在有些不同,一时间南宫雪仙动也不想动,只黏着师父不放,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唔……好仙儿……”纤手轻轻拨弄着南宫雪仙殷间的异物,妙雪不由觉得呼吸间都带着热意,想到这宝贝接下来会对自己干出来的事儿,教她想不激动都很难哩!

    虽知落到了燕千泽手里,温柔如水的楚妃卿令人难起猛意,燕千泽若想尝试激烈点的搞法只有临在自己身上,类似的事儿迟早会发生,但想到竟是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儿用这淫具玩弄自己的身子,直到令自己满足泄身、阴精尽奉,教她如何能平静下来?

    可南宫雪仙却不敢动手,虽是满腹娇羞妙雪还是只好开口,“试验……该开始了……干事干全套……全由你来……好仙儿你……你该开始……剥掉妙雪的衣裳了……”

    “是……师父……”见妙雪朱唇似启似抿,眉宇间满足温柔娇媚,那媚态令南宫雪仙身为女子也要心动。连自己同为女子尚且如此,好色如命的燕千泽得到了她,怪不得在床上威猛得像什么一样。

    南宫雪仙一边心跳加速,一边颤着纤手,学着燕千泽边为妙雪解衣边大动魔手,樱唇含羞凑了上去,与妙雪一边交缠着香唾甜液,一边娇躯磨蹭,感觉师父柔软的娇躯像化成了泥一般,禁不住大着胆子,将妙雪扑倒床上,唇舌蜜吻之间,一件一件将妙雪的遮体之物剥除了下来。

    虽说动作间难免涩滞,但两人同为女子,对衣裳的构造都极熟悉,加上妙雪虽被压在床上,娇躯却仍不住挺挪,方便南宫雪仙为她宽衣解带的动作,还不时颤着声音,在南宫雪仙耳边细语,提醒她哪边用力过了、哪边还可加力,让南宫雪仙可以调节着抚爱师父娇柔胴体的力道,等到二女裸裎床上时,都已是气喘吁吁。

    妙雪幽谷只觉空虚,潺潺蜜液不住流涌,一双玉腿也不知该夹着还是该分开;南宫雪仙就更惨了,她幽谷里头同样湿润,偏偏夹着根异物,正抵在幽谷深处的敏感地带上头,随着两女肉体交缠厮磨,那东西在体内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又羞人又刺激。

    “好仙儿……来吧……妙雪……准备好了……”纤手搂紧了徒儿的颈项,抱着地向自己更压紧了些,胸前一阵甜美的窒闷传来。妙雪原就生了一对饱挺的美峰,在被燕千泽爱不释手地柔揑抚摸之下,这几夜便又大了半分;南宫雪仙虽不若师父般高耸,但接连的性爱滋润也使得五峰愈形丰腴。

    四颗敏感浑圆的肉峰交叠紧挤,感觉愈形甜蜜,比之男人火辣的爱抚更多一分温柔滋味,惹得妙雪心荡神驰,“他……害得妙雪愈来愈容易湿……这一逗就湿透了……正好……正好让仙儿进来……”

    “真的……可以吗?”幽谷里头夹着东西,不像以往等着被奸时一般空虚,但那东西终究是死物,被幽谷吸着便无法滑动,南宫雪仙只觉体内酥痒难当,却又无法搔动,正自芳心荡漾,听妙雪这么说,真是心花怒放。

    可她也素知男女之交贵在两情柏悦,前戏足了、穴里湿了,才好尽情欢淫,阴阳诀之道奥秘也在于此,现在自己刚把妙雪剥了个精光才将她压倒在床上,妙雪再破燕千泽逗得如何敏感,也未必受得住自己的侵犯。这可是关系功力进境的大事,南宫雪仙一点也不敢轻忽,她本能地幽谷吸紧,那龙头在妙雪股间一阵轻挑,挑出了无比诱人的呻吟声。

    “可……哎……可以的……”没想到南宫雪仙不过本能地移了移身子,双头龙的龙头已在自己幽谷外一阵轻抹,挑得芳心骚然,妙雪虽暗怪自己太过敏感,但想到这样的身子正适合燕千泽贪色的疼爱,又更好为自己带来一次不同一次的美妙体验,也就为之释然;她看得出徒儿仍是紧张,心知她初次主动对女子出手,面对的又是师父,即便前些日子同床欢淫,师父的威严早巳烟消云散,心中却仍怀怯意,有十分功夫也使不出五分来。

    她一方面爱徒心切,一方面幽谷又正空虚着等着被奸,万分娇羞间只得主动开口,故作笑谵,“仙儿你……愈来愈坏了……把妙雪剥得一丝不挂……把妙雪压上了床……害得妙雪……只能在床上被仙儿为所欲为……一点不管师徒关系……还这么说……”

    “嗯……仙儿要来了……”听妙雪这般软语娇媚,南宫雪仙心都快眺出来了,想到今晚燕千泽的临别赠言,虽是难以想像却又不能不说声怪不得,她搂紧了妙雪,幽谷吃力地挺着,让那双头龙对准了妙雪半启的幽谷,浸浴在汩汩蜜泉之中,“师丈要……要仙儿好好疼爱妙雪……不……是师父……说要仙儿顾着师道尊严……好好让师父风流快活……仙儿知道……仙儿会好好地……好好地尊敬师父……”

    天啊!没想到燕千泽竟还有这一手,听得妙雪心如小鹿乱撞。她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夺去自己初夜之时,燕千泽明知自己已彻彻底底失陷在他手中,口里仍不唤自己名字,只美道姑美侠女说个不停,原来是为了让床笫之间,除了云雨乐趣之外,还多一抹突破禁忌、击溃矜持的满足感。

    原本她已决定要将自己的身心全盘献给燕千泽,还没想到此处,只觉被他那样呼叫时心中颇有点难言的感觉,现在被南宫雪仙当面这么一提,心中满含的羞意登时如火上加油,弄得欲火更为炽烈,差点忘了压在身上的是自己的徒儿、忘了徒儿也是女子之身。

    体内的本能几乎使她忍不住拱起纤腰,主动去迎接那近在咫尺的淫物,让身子满足地在情欲下崩溃,“哎……仙儿……别……别说了……你也被他……被他带坏了……这般欺负妙雪……哎……要等妙雪熬坏了才……才高兴……坏蛋……”

    “仙儿……仙儿不敢……”原只是看师父难得笑谵,大着胆子学着燕千泽的口吻加上一句,没想到话儿出口,竟逗得妙雪如此模样,南宫雪仙只觉无比刺激。她吻上了妙雪朱唇,一阵哼哼唧唧的蜜唾交流之后,才义说出话来,“仙儿要尊敬师父……服侍师父……让师父在床上快活……让师父快乐地泄出精来……师父愈快乐高兴……仙儿愈喜欢……”

    “你……你啊……啊……”听南宫雪仙愈说愈不成话,喘吁吁的妙雪本还想开口抗议,谁知朱唇刚启,南宫雪仙已提起了腰,那龙头啄开了幽谷无力的抗拒,一口气破体而入!强烈的快感登时涌上全身,令妙雪樱唇启处只余曼妙呻吟,幽谷里头一阵甜美的抽搐下,登时一股春潮流出。

    “师父……啊……好棒……仙儿……仙儿剌进师父里面了……”当双头龙深深地探入妙雪体内的当儿,南宫雪仙也感到美了。除了侵犯师父时那种难以想像的快意外,双头龙的一端被妙雪曼妙的肉体紧紧吸住,震颤似自龙身传了回来,令那死物登时如活了起来一般,在幽谷里头颤得活像是男人在抽动,虽是那么的轻微,若非敏感已极的幽谷绝难感受,但终究是感觉到了。

    南宫雪仙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伹随着已然动情的妙雪幽谷缠住了侵入之物,肉体的震颤也传了过来,轻柔温缓地侵犯着自己的幽谷,曼妙的刺激登时令南宫雪仙动了兴,幽谷香叽缠绵地吸紧了那宝贝,任那震颤一波波地侵犯着自己的敏感处。

    也不知是这双头龙竟有了灵性,令两人都似把它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将彼此的感觉传达无遗,还能转守为攻,侵犯着对方的肉体;还是这般契合之下,师徒之间犹如有了心电感应,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肉体的渴望和满足呢?

    除了肉体的欢快,与侵犯师父那犯上的异常快感外,南宫雪仙还有种特别的感觉。她原本以为女子相交最多只是肉体斯磨,虽是舒畅快美,但终究比不上被男人奸插时的快乐。毕竟那可是幽谷深处的种种敏感处所,一丝不漏地破男人充实得满满的,几乎叮说是从头到脚,每寸肌肤都被男人占领,那种美到无以言传的快意,绝非女子赤体斯磨之时,虽是情欲尽泄,幽谷里头总还觉得有块地方仍空虚着的感觉所可相提并论。

    即便用上了双头龙,这宝贝再灵活再巧妙,终是死物;纵然叮以拿来当做功力传输的道具,可用它来侵犯女子,自己终究只能练功双修,难以享受男女相交那酣畅淋漓、灵欲合一,汗如雨下间仿佛整个身子都在水中载浮载沉的滋味。没想到如今一试,感受却是如此曼妙,虽仍是比不上男性的硬挺和火热,可女体的柔媚,还有动作之间如同鸟儿受惊时娇颤震翅的纤细巧致,却令这早受别有一番滋味,绝不像原先所想那般枯燥乏味。

    不过这宝贝也未免灵巧得太过分了,还是因为幽谷本就是极其敏感的所在?南宫雪仙只觉幽谷一颤,那双头龙竟似触及自己精关,极端的酥快令她差点有着想泄身的冲动。

    明明是她正插着妙雪、明明在她身下的妙雪没甚动作,只是轻扭娇躯,将她剌人的宝贝迎得更深了些,偏偏就把那双头龙带动起来,反而在南宫雪仙幽谷里头连点带磨、时刺时吸,种种刺激酥得南宫雪仙不由得呻吟出声。

    她不知所以,却已无法控制自己,明知这样不对,却仍轻扭娇躯,让双头龙在幽谷里缓慢而微不可见地动作着,不住刺探那敏感的精关,强烈的酥酸快意把她整个人都打散了,魂儿飘飘,只觉幽谷深处被刺得甜蜜已极,一声轻吟之间娇躯剧颤,竟是南宫雪仙先泄了身子。

    “哎……怎么……师父……仙儿……仙儿好没用……”泄身之后娇躯一软,伏在妙雪美妙的胴体上只知喘息,好一会儿南宫雪仙才回过神来,迎上妙雪微带湿润的温柔目光,这才惊觉自己竟是一败涂地。

    明明是要试验自己的功夫,没想到自己竟然先泄了身,想到自己这一败,之后也不知要在山上再练多久才能下山寻访能对付十道灭元诀的药物,这么长的时间,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也不知是否吃得消仇敌的侮辱躁躏?她不由伏在妙雪胸前,哭了出来,“竟然……这个样子……”

    “仙儿……好仙儿……别担心……唔……再试一次好了……”轻抚着徒儿哭得一抽一抽的粉背,妙雪心中的感觉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两人胴体这般密合,那双头龙又灵动得活似生灵,将两人的肉体贯串起来,南宫雪仙幽谷中的震颤,妙雪岂有不知之理?

    可她又哪里敢说,南宫雪仙之所以这么快便败下阵来,一来是因为紧张,二来这种淫功要造诣高深,除床上风流外别无他法。这几夜虽说南宫雪仙与自己一起在床上承欢,但天生媚骨、耐淫耐南的自己,与破瓜之痛尚未愈合的南宫雪仙,燕千泽会多爱哪一个根本毋南置疑。

    面对每夜至少来上两三回的他,妙雪在这方面的功夫至少比南宫雪仙强上近倍。再加上另一个羞人的原因,妙雪那媚骨天生的肉体,使得幽谷中夹吸动作的本能从双头龙上传了过去,对南宫雪仙而言,妙雪的床上本领虽不若燕千泽强悍威猛,但细致巧妙处则有过之,可说是各擅胜场,自非南宫雪仙这雏儿吃得消,但这种事她却不敢出口。

    “可……可是……”

    “好仙儿放心……”见南宫雪仙泪水盈眸,说不出的娇俏可怜,妙雪怜意大起,纤手轻抚着徒儿的秀发,“多试……多试几次……没有关系的……这几夜……他把妙雪弄坏了……想不多做几次……都不行呢……而且仙儿放心,做为女人,高氵朝是连着来的,一波接着一波……一直不断地被送上去……不像男人射过一次之俊就要休息一段时间——像他那样连连熬战,只是特例——所以……所以仙儿大可以多来几次……直到练习精熟……妙雪……妙雪都没关系的……大不了明儿个你晚些下山,好不好,嗯?”

    “师……师父……”

    “还是妙雪的身子不够好?仙儿弄过一次……泄了就再不想来了?”见南宫雪仙带泪的眸中隐隐含笑,已有些跃跃欲试,不知是怕自己哄她,还是一时间无力再起,竟还没有动作。

    妙雪心知今夜要让她过关,也不知要在自己身上泄过多少次,偏偏……偏偏自己被燕千泽变成了荡妇,南宫雪仙要把自己这淫妇师父的阴精吸出来,只怕真要耗掉不少心力,说不定明天还得休息一整日呢。

    说句实在话,若非自己淫欲刚起,着实容不得南宫雪仙弃甲曳兵,换做以往的妙雪,即便被样千泽玩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淫娃荡妇,也说不出这种话来,“如果仙儿这样……妙雪好伤心的……”

    “不……不会的,师父是最美的……”听妙雪这般打趣自己,南宫雪仙羞意大升,心中却是万分感谢。欲泪还笑的美眸甜甜地望着妙雪,只觉现下的妙雪虽说有些过于放荡,与之前冶艳高贵、美眸一瞟便能将男人拒于千里之外的妙雪真人几乎是变了个人,但却同样都是疼爱自己的好师父,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她可不愿轻易放过,若自己不加点油,哪里对得起妙雪?“师父是世上最美的师父……仙儿爱死师父了……仙儿会再试一次……这次一定……一定把师父的精都给吸出来……”

    “别说这些了……”终于让南宫雪仙破涕为笑,妙雪自是欣然,但听到南宫雪仙信誓旦旦,一定要令自己淫精尽泄,在她胯下美妙快活的满足,妙雪不由羞意上涌。

    她轻轻扭了扭身子,双头龙微微震颤,点的南宫雪仙幽谷中又是一阵酥麻,“仙儿初试阴阳诀法,经验不够……加上妙雪……妙雪又是这样的身子,原本就不好弄……所以仙儿得要先静心定意,潜运阴阳诀法,别……别一下子就爽得茫酥酥了……要忍着……万事都得先……先把妙雪弄……弄泄了再说……就算仙儿……仙儿又多泄了几次……也要记得不可以放弃……因为……因为这宝贝很是敏感……仙儿泄身的时候……也荡得妙雪好舒服……仙儿若能撑着那快感的滋味……趁机大举动作……就可以……就可以快些让妙雪丢身子……知道吗?”

    见南宫雪仙俯首受教,妙雪虽是羞意渐增,没想到自己除了在床上任徒儿奸插之外,还得告诉她这般羞耻的法门,师父的面子、女子的矜持全然扫地,妙雪虽猜得到,多半燕千泽也知道这此事,却是刻意不说,摆明了要让自己徇私,在南宫雪仙初尝败绩后,让自己主动地把这些羞人无比的事情和盘托出。

    可让徒儿通过考验却是最重要的,明知着了道,她却恨不了他,尤其想到这样尊严扫地的自己,明夜在他身下不知又要尝试什么羞人却快活的滋味,心中期待更炽。

    “嗯,还有……好仙儿……学学你师丈……想想他是怎么在床上弄你的……还有弄妙雪身子的手段……通通用在……用在妙雪身上,这样应该有效……好仙儿,其他什么都别想……先顾着……让妙雪爽吧……”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夜里看着妙雪被燕千泽恣意爱怜,白天里也总见妙雪被燕千泽言语轻薄得桃腮晕红,这师父娇痴柔媚的另一面,南宫雪仙看得可多了,但像现在这样两人缠绵床笫,听着妙雪娇羞地向自己要求,可还是头一遭。

    不过随着妙雪声甜语媚,呼吸之间牵动着将两人串在一起的双头龙,幽谷中种种细致动作都传到了自己身上,才刚小泄过一回的南宫雪仙自不可能忍受得了;她忍着幽谷中娇颤的刺激,香肌微微施力,夹着双头龙对准了自己敏感的精关,仿着燕千泽的动作,一边轻轻啄着妙雪微启的樱唇,一边伸手爱抚着妙雪那浑圆丰腴,既坚挺又柔软的美峰,纤腰微微用力,让那双头龙在妙雪迷人的幽谷中缓缓旋磨抽送起来。

    她本是妙雪高徒,天资原就高人一等,加上专心致志,竟很快地便抓到诀窍,在妙雪幽谷中款款抽送起来。

    南宫雪仙摸到了诀窍,妙雪可就惨了,一来南宫雪仙虽是初学乍练,但妙雪饥渴处却是远胜常女,那双头龙又活灵活现地将她的抽送力道直透心窝,便只有三分功夫,在她体内进发时也变成了十分;二来她心知这是徒儿能否过关的关键,拚命忍着主动攻击的冲动,任由南宫雪仙尽情施为,否则以妙雪此刻的阴阳诀功力,虽是远远没法抵抗燕千泽的躁躏,但要拒却南宫雪仙稚嫩的手段,纵使说不上易如反掌,却也是举手之劳,可现在却只有待宰的份儿。她轻轻弓起纤腰,幽谷里头微微使力,咬着牙将那龙头一步步地吸入敏感之处,只觉自己体内也断渐难以自制。

    当花心被那龙头触及之时,两女娇躯同时一颤,南宫雪仙知自己已攻到了目标,眼见妙雪颊上两朵晕红,娇喘阵阵,一副难堪蹂躏的媚态,不由心下一喜,咬着牙忍着妙雪花心悸动时涌人体内的绝妙感觉,纤腰上下一挺二沉,令那龙头不住啄剠吸吮着敏感花心,一边运上阴阳诀,缓缓开始吸吮起来。

    她原还怕这双头龙虽能传导功力,却终是外物,采补之功的吸力难以拖展,可功力一运上,却觉那龙头当真变成丁身体的一部分,钻研着妙雪酥嫩敏感花心之时,采吸的感觉竞似也透了进去;不过有一利便有一弊,妙雪花心处的动作太过细腻巧致,反应又全盘出于本能,连妙雪自己也忍之不住,震颤之间十足的威力也反攻着南宫雪仙稚嫩的娇躯。

    如果不是妙雪虽是将近泄身,但南宫雪仙的手段终远不若燕千泽,心中仍保着三分理智,没有运上功力,只任南宫雪仙动作,怕反而会变成妙雪在采撷爱徒的元阴!

    抽送的动作虽是极尽轻柔,但体内受到的反作用力与妙雪身受的刺激同等强烈,若非南宫雪仙这几日夜夜舂宵,对阴阳诀浸淫愈深,已有些许免疫,妙雪又一点没有反击的意愿,恐怕她稚嫩的花心早在如此刺激下一泄如注。

    她紧咬银牙,忍着体内一波接着一波将泄未泄的甘甜刺激,阴阳诀尽情施为,吸啜着妙雪迷人花心中的滴滴花蜜,等到那腻人的甜蜜阴精吸到了体内,醇酒佳酿般的蜜甜登时令南宫雪仙娇躯一窒;妙雪甜蜜得似要融化的娇吟,更令她心绪浮动。

    好不容易将阴精吸人体内,南宫雪仙心下一松,自己也已是精关大开,甜蜜的阴精倾泻而出,竟顺着双头龙涌进妙雪体内。受此刺激,两女甜蜜的呻吟在帐中回汤着,一时间蜜甜的无法分离。

    “师……师父……”喘息未定,终于成功的快乐令南宫雪仙心中兴奋已极,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搂紧了身下的妙雪,只觉师父的喘息在如此密合之下,竞也与自己的呼吸一般律动。同样的软玉温香缠绵一起,加上高氵朝间滑溜香汗的辅助,挤成一团的美乳峰峦乱颤,尖端上四颗绽放的花蕾飘散出无比甜蜜的洒红媚色,但她一时间可管不了这个,“好棒……仙儿成功了……”

    “嗯……就是这样……哎……好仙儿……”娇躯缠绵不分,才刚泄过的妙雪娇喘之间,又给徒儿压上身来,体一内欲火强烈地燃起,险些吞没了她的理智,“你好厉害……妙雪给你……弄得快死了……”

    “对不起,师父……”心中微微一讶,南宫雪仙终是冰雪聪明,马上便猜想到,若非师父撤去樊篱全然任自己为所欲为,以自己那般微末的功力,要淫得妙雪高氵朝泄身,只怕是痴人说梦,心中对师父的温柔疼爱更是感激涕零,“是仙儿……仙儿太笨……才会……才害得师父这个样子……”

    “没关系……因为……”纤腰微微施力,在南宫雪仙惊讶的叫声中身子一翻,反将南宫雪仙压在身下,若非前些夜里燕千泽也搞这一套,云雨之间突地移形换位,让妙雪至少有过经验,这样一翻别的不说,怕连那宝贝已极的双头龙都要滑出体外,现在却是紧紧地连接两女,让她们彼此都感觉到对方幽谷里头余韵犹存的吸吮。

    被反压下来的南宫雪仙微带惧意,见身上的妙雪嘴角浮起一丝诡笑,看来竟有种给样千泽附了身的错觉,“仙儿把……把师父奸得泄了身子……师父也要……也要让仙儿好生快活一番……算是师父给仙儿下山的饯别礼……好仙儿仔细收着,师父这就来了……”

    “啊……师父……好棒……哎……师父……你……你插得好深……喔……仙儿……仙儿受不了……”被身上的妙雪把阴阳诀一运,南宫雪仙只觉体内刺激已极,禁不住欢声哭叫,搂紧了身上的师父,享受那甜蜜温柔的滋味,两双纤手彼此探索着娇躯的敏感处,只希望永远就这么下去。

    时值正午,虽说已是深秋,可正中午的大太阳仍是火力十足,烤得路过之人不由一身是汗。原就住在此地的人还好,外地来人可就惨了,原本长途跋涉之人为了节省行囊空间,若遇到冷天气衣物都尽量穿在身上,早晨或夜间还适合,可遇上了这般早晚温差巨大的鬼天气,可就难受得紧了。

    与旁边不住伸袖拭汗、还不时抬头望天,埋怨着老天怎地弄出这等天气的行人不同,一道青衣身影走在道巾,衣衫虽不华贵,却是十分洁净齐整,显然是好人家出身的,身形似缓实疾,不动声色之间已不知超过了几个人,一路走来连额上都不见汗,神色一如平常,加上腰佩长剑,一见便知是身具武功之人。

    本来这样的人走在路上旁人都会退避三舍,至少也让开几步,武林中人所在多有,虽有洁身自好者,但恃武横行者却是更多,一不小心招惹上了可就是大麻烦缠身;但此处已近大邑,城门就在里许之外,这城镇中武林门派也有几个,行路之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竟是行动如常,一点没有看到武林人时的惊慌失措。

    突地那人抬起头来,向着道旁望了一眼,虽是树林阻住了视线,可耳朵却似听到了什么,不由微皱起眉头来,身形飘向一边,立在道旁一时没有动作,眼光在树林与已然在望的城墙来回逡巡一番,似在心中考虑着什么。

    旁人这才发现此人面目清秀俊雅,英挺之中尚带三分柔和,虽说服饰并不出众,但在那卓然面貌之下却也不显得寒酸,在行路众人间颇有鹤立**群之态,真好一个浊世佳公子!此处虽已近城镇,城中也有不少文雅公子,但这般出众人物却是少见。

    似是考虑清楚了,那青衣公子身形一动,迅捷无伦地钻进了林中,旁人只是青影一闪,人已不见影踪。

    青影在林中犹似是不沾地快速动着,转眼间已奔到了树林周边,将近出林之处,那人隐在树上,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外的情形。

    果然如他所想,林外空地上头正是连场激战,一方三人除了看似为首的锦衣老者外,余下两个中年人衣饰虽不华耀,却也清洁得紧,激战中身形旋动,却可看山不为人注目处的几个补丁,只要江湖中人便知那是丐帮中人的标志。

    毕竟身为乞丐,但既集结成帮,有了身分难免就会爱洁,不像一般丐帮中人有得饭吃就好,哪还管衣衫洁不洁净?只是丐帮本色又不能轻弃,这种在少人注目处安上补丁的做法,也不失为一个方便之道。

    可另一边除了正与三丐力战的二男二女外,还有一个女子,正蹲在场边照看着一个老丐,那老丐已然昏厥、口角溢血,显是内伤不轻,身上衣衫虽还洁净,却是补丁处处,林中之人微微一想,便猜到了此人身分。

    丐帮之中既有受着徒子徒孙供奉的净衣乞丐,自也不缺保持乞丐本色之人,就算不弄得肮脏,可衣衫行径仍如一般乞丐,补丁处处、行乞度日,与净衣丐明显分成两边,彼此思考观念均大有不同,自是纷争难免。

    只是既同出一门,有再多纷争,彼此仍是斩不断切不净的关系,照说该没有真正动手之理,但看场中情形,那三丐步步进逼,显然目标便是那负伤沉重的老丐,与其对战的四人武功虽也不凡,但限于年纪功力,只守不攻之下也撑不了多久。

    仔细再看,林中之人又看出了些异常之处:与三丐激战的四人中二女使的均是剑法,走的是同一路子,加上衣裳样式与在旁照看那老丐的女子一般无二,显然该是同门之人;另外两个男子一个空手以拳掌应敌,一个以手上铁箫作为兵器,不知怎地,那空手之人的武功招式,让林中之人颇有熟悉之感。

    不过这还不是林中之人关切的重点,那三丐使的皆是木棒,尤其为首之人手中木棒晶莹明亮、光滑无比,见便知非是凡品,也不知给多少人抚摩过,棒法虎虎,虽是无锋无刀,威力却不可小觑,只是棒法威力虽盛,却是灵巧不足,与相传丐帮非帮主不传的打狗棒法灵动多变处颇有不同,想来非是打狗棒法,该是那三个老丐的本身功夫。

    不过丐帮虽有镇帮的降龙掌法与打狗棒法,却非人人习练。作为势力遍及中原的大帮,成员难免龙蛇混杂,各人有各人的传承、每个有每个的练法,武功几叮说得上驳杂不纯,但丐帮本身声威高隆,便是武功再弱的帮众,在武林中行走也绝没有人敢予小看,是以武功传承方便并不重视,但那二丐出招收式间却是同一路子,出手之间全不留余地,显是对那已然重伤的老丐势在必得。既不是正道中人的打法,二人相差只是功力高下,若非同拜一师,便是那为首老丐的弟子。

    第三集 第五章 惊悉阴谋

    “且住。”战得正酣,三丐那边领头的老丐突地收势退开,眼角轻轻地向林中瞄了瞄。林中之人知那丐已发觉了自己踪迹,不欲再战下去,虽说若论武功,以那老丐功力,场中再加一人他也多半不惧,但事情愈闹愈大,总不是个收场。

    只见那老丐向着收手的四人一声冶笑,睥睨横目,声音颇带不盾之意,“此是老夫与他之事,你等旁人胡乱插手,未免过分了。何况以你等武功,要胜老夫难比登天,想保也保不住人,何不双方罢手,将人送交老夫,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胜过在这边纠缠不休?老夫盛和以贤丐之名起誓,而后绝不追究,如何?”

    听得盛和之名,不只场中几人撇了撇嘴,连林中那人心中也微觉可笑。那盛和虽非面目可憎之人,面目还称得上端正,但一双眼儿却滴溜溜地转着,全没一分年高德劭之人的庄重,他那“贤丐”之名不过是自言自褒,江湖中人讲到他时,叫的都是“邪丐”。

    此人虽在丐帮之中,却没沾得半点正气,心胸褊狭、睚皆必报不算,更出名的是人邪心邪,好色贪财、无所不取,只是做事干净,往往不留痕迹。虽说江湖中不少疑案都怀疑与此人有关,却至今无人捉得住他痛脚;加上先前丐帮帮主赵如与他是姨表兄弟,虽说身为丐帮之主,尚不至徇私枉法,可处置上难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规劝之意远过严惩之心,这才令他逍遥至今。武林中人人均知,若那几件疑案证实与盛和有关,别说正道中人群起攻之,就连丐帮赵如也护他不住,未必不会主动清理门户。

    这人最出名的还不只此,毕竟虽是人人言之凿凿,但种种邪事总没有证据,即便人言可畏,倒还下至于因此归他罪责;但盛和那有仇必报、下择手段的脾性,武林之中却是人尽皆知,若被人拂逆其意,除非对方后台太硬,如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又或官府中人、皇族子弟,就连丐帮也惹之不起,否则要他事后不追究,那可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细看那重创的老丐,身上伤处虽不多,可内行人一看便知,挨的都是重手,显然盛和有杀人之意。林中之人不由微微皱眉,这盛和虽是肆无忌惮,为恶远多过行善,但丐帮乃是他的保护伞避风港,偏偏对本帮之人痛下杀手,却是犯了丐帮大忌,若真让那丐回到帮中说明此事,怕赵如也要清理门户,以正帮规!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盛和不顾一切,非下重手杀人不可?

    “若是单属阁下之事,我等自不应插手,”那空手之人向铁箫一摆,正想说话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这才转回头来望向盛和,语声虽是平和,手上架势却是不敢有须臾放松,一副深怕盛和乘机发难的模样,明拢着的戒备之意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只是这位前辈乃丐帮中人,刘明刘前辈的名头侠义道中人尽皆知,在下与刘前辈曾有数面之缘,虽称不上忘年之交,却也颇为倾慕,他既伤得不轻,我等侠义道中人既见着了,理应将他送回丐帮,交赵帮主照顾;阁下儿同门受伤,非但没出手相助,反面言笑欺凌,甚至想下杀手,这……倒真令人不明白了。”

    这话一出,平淡之中暗藏机锋,反刺了盛和一道,不只那铁箫客,连正自戒备的二女也不由为之一笑;而盛和这边听到对方不只不交人,反而出言讥嘲,眼角微微抽动,显是气火已旺,旁边的二丐更已忍不住出言喝駡。丐帮混迹市井,帮中又有几人是文雅儒生?这一出口大骂自不会有什么好话,另一边二女不曾听过此等言语,都要好生想一下才听得懂对方言辞中轻侮之意,不由气得脸都涨红了,那铁箫客也气得手上微颤,若非忌惮对手武功高明,怕是早要忍不住动手。

    反而那空手之人也不知是修养极佳,还是忍得住气,面上微笑的神色犹自不变,一双眼儿鹰隼般地盯着盛和面上手上,随时戒备他要动手,那模样令盛和便怒也不想轻易动手。

    打破这僵持局面的是那负伤老丐的一声痛哼,虽是痛楚犹在却已清醒,那一声听得盛和面色大变,与另外两丐不约而同地上前出手,出手狠辣犹胜方才;四人若非早巳备着动手,又兼心中气对方言语不加检点,怒忿之下出手多了三分激愤,只怕还真撑不住对方的进击。

    但狂风不终朝、骤雨不保夕,一怒之下的手上加力来得快去得也快,双方功力终有高下,不一会儿四人这边已是连连败退,若非原本照看着老丐的女子见事已不偕,连忙拔剑加入战圈,恰恰抵住对手,合五人之力勉强拼了个平手;只守不攻之下,盛和等人虽是杀招连连,功力又胜对方一筹,但心急之下,一时间却是攻不破对方的防御。

    见五人这边虽是勉强守住阵脚,却是只守不攻才能勉力抗住对方连番杀手,林中之人不由起了义愤之心。这出该怪盛和这邪丐名声实在太差,旁人一闻其名,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一个獐头鼠目的恶人形象,接下来便是此人的种种劣迹,即使没有见到那倒地老丐喘息挣命的可怜样儿,也不会笨到真信了盛和之言。

    只是林中之人心知自己的武功纵然胜过那五人任何一人,限于年纪成就也是有限,无论如何也难与盛相此等高手比肩,他所长的剑法要派上用场,就得看准时机,一击就得迫得盛相反身自卫,否则别说解围,就连自己搭了进去,也未必吃得清盛和的猛击。

    盛和手中木棒杖风虎虎,装出来的灵巧尽去,几全是重兵器硬打硬架的战法。一方面他所学本非灵巧制敌的手段,主因也是他心急;倒地的刘明虽是伤重难起,但听他呼吸愈渐漫长调匀,显然功力绝不弱于盛和,若他强撑着起身动手,盛和一方怕是难占上风,是以功力催发愈疾。那空手之人拳掌功夫虽是不弱,但内劲修为却输盛和两筹,硬接下绝非对手,偏生又得护着身后伏地不起的刘明,不能以轻身功夫与盛相游斗,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全无反击之力。

    林中之人瞧准了机会,一声冷斥,人已从林中窜出,手中长剑直迫盛和后心;招式末至剑风先到,锐锋带起风声,颇有先声夺人之功。本来盛和虽知林中有人,但他绝不能留刘明活命,见刘明竟渐渐醒转,知下能再有所拖延,是以下手全然不留余地,否则他的对手虽是年轻也是个好手,要胜的干净俐落还真是不易,更别说一个不慎还有可能倒绷孩儿!他正自攻得那人毫无喘息之机,眼见就快要突破防线,能对刘明出手的当儿,却没想到林中之人竟在这要命时机出手!

    原本盛和还想运气于背,硬接背后那人一招,借力猛攻,先全力破去眼前强敌,突破敌方防线杀了刘明再说,没想到背后剑风凛冽,来人不只用的是剑非掌,兼且功力不弱,盛和功力再怎么高明,修的终不是金钟罩铁布衫等硬功夫,绝对是接不下长剑一击的。

    他也是决断之人,眼见局势不利,左掌一扬震退面前那人半步,右棒回收硬是挡开了来人雷霆一击,一声呼啸已退离了战场;另外二丐没想到情势转变如此之快,正欲一同退离,没想到刘明的呼声却在此时传了过来,“别……别让他们走了……盛和他……暗算帮主,意图杀人灭口、自立为主,这两人便是见证!”

    本来当盛和退离,余下二丐武功虽胜对手,相去却不太多,空手那人虽说因着强敌已去,一时松了口气下来,只觉浑身无力还没法加入战圈,但余下四人并力同心,一时脱不开身,逃脱的时机稍纵即逝,加上袭击盛和身后那人见正主已退,长剑变化连绵,已向二丐身后递至。

    众寡悬殊、腹背受敌,加上眼见大势已去,一心只想退离,此消彼长之下气势更输了一截,虽说众人听得刘明之言,知这二丐乃重要人证,手上下使杀招,二丐仍是无法逃脱,终于分别落败破擒。

    见二丐被擒,刘明松了口气,原本坐起的身子竟又摇摇欲坠,幸得原本照看着他的女子距离最近,及时扶住了他,才没倒下地去。他微喘之中,看着众人点了二丐穴道走了过来,虽是起身不得,仍没忘了礼数,作了个四方揖,差点没因此牵动伤势,又自呛咳起来。

    扶着他的女子赶忙轻抚着刘明的背,只见这女子面目较黑,虽不似中原女子所喜的白皙如雪,却格外百股健康的活力,加上扶助刘明时温柔轻巧,温和之处使得原只七分姿色化成了十足的美人。细细看处那古铜色的肌肤,竟透出一丝娇美,“多谢诸位仗义,刘明在此先行谢过了……先帮主在天有灵,必也感念诸位相助,才不至于冤沉大海……刘明重伤在身,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少侠侠女原宥……”

    “不敢当,在下先前几次受前辈相助,提携之恩不敢或忘,此次能来得及相助,也是缘分所致,刘前辈无须客气,”空手之人对着刘明一揖还礼,这才转头望向出手支援的林中之人,只见他面目清秀俊雅,英挺之中还带三分柔和,一身青衣虽不华贵,却衬出了雅致气质,显然非是凡品,一见便令人有种亲近之念;自然他也不会忘了先前仗义相助的三女,只见他向着众人二揖礼,全不敢有缺礼数,“在下颜君斗,这位是在下义弟,姓朱名华沁,不知诸位高姓大名?”

    “在下高典静。”三女中看似最长的一人还了礼,方才激战中虽是剑势纵横,但此刻长剑回鞘,却似变了个人,说不出的典雅文静,容色虽也娇媚,难得的却是虽然身具武功,却百种高贵典雅的温柔气质,若非知她身具武功,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装扮,还真会以为是宫廷中的贵人出宫暗访呢!

    “这位是在下师妹香馨如,那边扶着前辈的,则是小师妹顾若梦。我等原本奉师父之命要上回元岭探访师父一位故人,没想到半路却遇上方才那盛和击伤这位前辈,还要苦苦逼杀,这才出手相助,没想到他们武功如此高明。典静习艺不精,远非其敌,若非颜兄与朱兄及时出手,又有这位兄台相助,只怕刘前辈难保,此次救援之功,还当算在三位少侠身上。”

    转过头来,却见那青衣人不言不语,一双眼儿盯在颜君斗身上,目光火热得像是要把人给烧起来。颜君斗容貌轮廓果然与颜设肖似,只是年轻得多,也俊秀得多,加上身躯伟岸,看起来就比颜设来得顺眼,可心中那火仍是难止难息,好半晌才开了口,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像是光要这般平静说话,都得花了青衣人不少心力,“颜君斗?可是虎门三煞门下弟子?”

    “这……在下确是虎门三煞门下,”心知老父和其结义兄妹行事也太过分,在武林中多敌少友,这原就是颜君斗出武林之后最常遇上的状况,冷言冷语从没停过,就连初识那刘明之时,也一样受他冷眼,因为几次契机,让刘明亲眼见识到他与颜设等人作风不同,观点这才改丁过来。

    现在听此人之语,想来他该也与虎门三煞有所恩怨,颜君斗心下暗叹,冷嘲热讽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希望别因此化友为敌才是,“三煞中的二煞颜设乃是家严,另两位是家严的结义兄妹……”

    “虽说我义兄是虎门三煞的子弟,但作风却大不一般,”见颜君斗一时说不下去,朱华沁赶忙出门相助。当两人初识之时,因着虎门三煞恶名在外,两人倒也误打误撞地斗过几场,但颜君斗为人行事与虎门三煞大有不同,几番相处之后朱华沁也看了出来,两人不打不相识,到最后竟干脆结义为兄弟。

    他自深知义兄虽是父子情深,但几番劝阻不了颜设的行事,颜君斗虽是阻止不了父亲,私下却以不合作的方式静静抗议。像这次虎门三煞与泽天居动手,颜君斗就没有回去助阵,只事后上了泽天居一趟,住了一宿便回,回来时却是什么事都不说,朱华沁也不敢探问,只想到义兄多半又与他父亲吵了一架,“我兄行侠仗义,行事笃于正道君子作风,在江湖中已小有名气,与虎门三煞虽未泾渭分明,却不同流合污,此事刘前辈该已深知,还请兄台勿要误会。”

    “哦……真是如此吗?”那人口中沉吟,显然还是不愿相信颜君斗的为人。但此人不可信,丐帮刘明之言却是不能不信,加上朱华沁看来也不似奸邪中人,青衣人虽是不愿,却也不能不暂息敌意,何况刘明负伤沉重,方才所言又关乎丐帮帮主被害,丐帮本是大帮,帮主传承之事也因而水涨船高,与武林安危难以分割此时确实不是管私事的时候。

    他拱了拱手,向着众人一揖,“在下姓宫,草名一个无字,家师与虎门三煞有段梁子……此事不只关乎家师颜面,更有家门仇隙,既然颜少侠不与虎门三煞同流,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也不找这场子了,失礼之处诸位莫怪。”

    “好说好说。”见宫先不再追究,颜君斗心下暗吁了一口气。有这样的父亲,对江湖闯荡的儿子面言,着实是个老大负担,偏生若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出来现世,更别说练得一身武功,加上父子天伦,在外人面前这批评之语,他还真出不了口,又不好问宫先的师父是怎么跟虎门三煞扯上的关系,只得先转向刘明这边。

    “前辈方才所言,贵帮帮主被盛和暗算,盛和还打算谋夺帮主之位,下知详情究竟如何?是否可告知晚辈?今日一战,晚辈等人与那盛和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此人该当不会轻易放过我等,此事虽关乎贵帮帮誉,但牵涉之广非同小可,若任盛和为所欲为,夺占丐帮基业,以此人邪性,江湖中也不知将闹起多大风波,此中轻重还请前辈自量……”

    “这个……”本来不愿将丐帮自家丑事说予外人,照说盛和虽名声不好,赵如虽不愿这表兄弟为外人所伤,却也不敢将帮中诸事托付,是以盛和在丐帮并无职司,但仍属丐帮中人,要清理门户也该由丐帮自己来;何况此间众人,除了颜君斗与朱华沁以往曾有数面之缘,深知其人正直禀性外,余人皆是初见。

    虽知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绝非邪道之辈,可此事关乎本帮帮誉,刘明本还想隐瞒。但现下赵如已逝,自己负伤不轻,跋涉回帮都不容易,几位长老又都出门在外,若不早归帮中,将此事告知丐帮诸人,给盛和抢先可就难办了。权衡轻重之下,刘明只得明说。

    原来丐帮自帮主赵如之下还有四位长老,刘明乃诸长老之首,名声威望在帮中都是一时之选,只余下三长老都是净衣一派,与刘明向来不合,可三长老虽是占了人多,但丐帮起于市井,污衣一派在下层人多势众,与上层正好相反,彼此间达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

    两边虽是争斗难免,但上有赵如压制,又顾及彼此关系,争斗虽有却也不烈;加上丐帮终是大帮,能做到长老,便有心性狭隘、腹笥不广之人,也知团结对外的重要性,是以内斗虽有,却也不曾阻了大事。

    但这回赵如与刘明一同出外,却在路上遇着了老不知跑到哪儿去的盛和,赵如对这表弟既是关爱又是无奈,见了面难免数落几句,没想到这次的盛和表面上恭聆教训,私下却已有杀心,竟在途中突然发难;他武功本不在赵如之下,又是出其不意,赵如与刘明猝不及防之下着了道儿,赵如被杀,刘明也惨遭重创,且战且走,被盛和与他的弟子们一路追杀到此。

    更糟的是激战之中,听盛和的话意,他竟早已购置杀手,对付离帮远出的三位长老!若真给他成功了,帮中群龙无首,必生祸乱,到时盛和虽是名声不佳,伹终是帮主亲人,即便在帮中没有重要职司,却也是帮中老人,到时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既没有旁人可与相争,盛相接任帮主众人虽是不服,却也无力相争,到时米已成炊,想回天可就难了,是以无论如何,刘明都得马上赶回丐帮不可。

    “原来如此。”听刘明细细解释,众人对当下情况都有了了解,只是刘明伤势颇重,一时半刻难以痊可,若只顾着赶路,只怕末及回帮便已身亡,加上盛和贼心不死,虽是暂且退去,但此事关乎丐帮帮主名位,盛和既多所准备,想来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既已下手,便无收手之理,这一路上若是不多加小心,只怕随时都会被盛和突袭,若刘明遭袭身亡,那就万事休矣。宫先微微沉吟,冷目扫了扫颜君斗,“不若这样,高姑娘等人与刘前辈一同回转丐帮,宫某循迹去追杀盛和,即便伤他不得,至少也牵制住他短期内回不了丐帮,前辈一路上也免受暗算。”

    “如此不可……”听到宫先的提议,不只朱华沁,连高典静都摇起了头。虽说若这样回丐帮去,盛和在暗众人在明,也不知他会否在路上以什么手段暗算?此人阴险如此,连自己的表兄都出手暗算,其心岂还堪问?为了丐帮帮士的名位必是不择手段。

    众人虽是人多,但个别武功可抵不过盛和一击,,宫先虽是艺高,但观乎方才出手奇袭也没能留下盛和,想来武功也逊其一筹。众人便合作都未必对付得了,前路惟艰,伹正因如此,又岂能分散力量?

    宫先的办法虽好,却未免太过危险了,若他牵制不住盛和,众人反少了一股战力。香馨如忍不住出言相劝,“盛和那贼武功甚高,宫兄单打独斗,胜算怕是不大,与其分散行事,不如联合一处,保着刘前辈回到丐帮。只要刘前辈安抵丐帮,将此间事情说清,丐帮多忠义之人,盛和再会躲藏,早晚也要恶贯满盈……”

    “但敌暗我明乃兵家大忌,加上此间回丐帮之路不多,盛和明知我们会走哪条路回去,若任他从容布置,人数再多也是白搭进去……”宫先摇了摇头,对着颜君斗的目光仍是寒意深重,“武功倒不是问题,要的只是牵制住他,令盛和难以从容措置,刘前辈安返丐帮的可能性就会大得多;只要有人牵制住盛和,至少可保他暂时没法暗中设伏,总也比一群人傻乎乎地行走,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一头撞进盛和的陷阱来得好;光只是牵制宫某还可勉力一行,诸位无须担心。”

    听他们不住争论,虽不至吵起来却是各持己见,谁也不肯让谁,刘明摇了摇头。他长年混迹江湖,这饭可不是白吃的,一眼便看穿宫先之所以坚持,一方面是因为此法虽是行险却较为安全,但主因却是他对颜君斗的身分难以释怀,偏生高典静等人看不清这点,只与他争论着此法是否可行,自是怎么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吸了口气,身旁没加入争论的顾若梦忙伸手抚着他背心,助刘明顺气,他感激地望了身畔的小姑娘一眼,一声轻咳打断了争论,“此事虽是重要,却也没需要请宫少侠涉险的地步;何况人性之事,听旁人所言总难免无法窥其真实,若不是自己加入相处,怎么也不可能看透人心的,还请宫少侠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虽听刘明说得玄乎,似怎么也跟众人讨论之事沾不上边,但宫先却不由低了低头,脸色虽是未变,态度却已表明,刘明似乎真说穿了他心中所想。在场众人除了颜君斗一直无语外,无不满面狐疑,但好不容易让宫先没了争论下去的念头,众人也正好收拾行囊上路。

    “关于回去的路嘛……在下有个提议,”见众人东西都收拾好了,颜君斗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回去有几条路,其中松雪岭最为偏僻,一路少有人烟,若走此道,一来不惹人注目,二来即便盛和动手,也不至误伤旁人;另外两条路都难免穿城越镇,虽是近得多,却可能波及无辜之人,不知刘前辈打算走哪条路?”

    “这个……”刘明微一沉吟,以他本心自是希望胁生双翅,最好能用飞的回去,早一天赶回丐帮才好,但颜君斗所虑却是不可不防。丐帮均乃侠义道中人,即便参与武林争斗,也向以不波及无辜为原则;可盛和却向来不管这些,赵如就为了这原因数说过他好几次,常常惹得盛和不服抗议,但赵如所言占住了理,加上这事事关丐帮门面,丐帮众人也都站在赵如这边,即便有些人与盛相同流,在这大节上头也不敢马虎,经常使盛和不得不诺诺而退,后来这类事是少得多了,倒不是因为盛相知道反省,多半是为了不想惹麻烦所致,毕竟众怒难犯的道理他也晓得。

    但这回兹事体大,关乎盛和能否阴谋窃据丐帮帮主大位,想到此人向来不择手段的作风,刘明也知若自己真的进了城镇,盛和可不会管你是否波及旁人,什么恶劣手段都用得出,即便会误伤无辜旁人,只要能够暗杀刘明,对他而言便是心满意足。

    盛和不管这些,却不意味着刘明也能一般行事,丐帮帮主之事虽大,却也不能因此坏了侠义道的名头,此事不同腐儒的繁文缛节,与忠孝仁义一般乃人立身大节,万不可误,“颜少侠所虑极是,我们便取道松雪岭吧!”

    本来听颜君斗开口说话,宫先本能地便想反驳,但颜君斗所言确实有理,加上方才刘明暗示的几句话还在心头翻涌,自己再不愿与虎门三煞的予弟同行,也不能无理取闹,万事总得先占住了理再说。

    宫先虽是张开了口,一时却是无话可辩,只忿忿地瞪了颜君斗一眼,开口所提却是旁事,“既是决定如此,在下也没有意见。只是刘前辈身负重伤,不好长途跋涉,加上这两人也得带回丐帮,作为人证,步行有所不便。此处距城镇已近,不如在下先行入城,雇辆大车代步,顺道购置药材,一来方便带着人走,二来有药物之助,也好让刘前辈方便养伤,这样如何?”

    见颜君斗等人还要说话,宫先抢先开口,阻住了他们,“刘前辈的身子要紧,何况有大车代步,速度也可快些,也方便带着人犯走。盛和那边对付赵帮主必是主力尽出,现下党羽已去,想要调派其余人手仍须时间,若弧身前来,以我等之力该可一战,也算不得牵扯旁人。丐帮帮主传承事大,能抢得一先是一先……”

    本来身为丐帮中人,平日行事与一般乞丐一般,刘明一点不想坐在大车上头:哪有那样轻松上路的乞丐?别说污衣这边,就连净衣丐那一群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但确如宫先所言,此时此刻确实不是守着平日规矩的时候,能抢先一步回到丐帮才是最重要的,若只是一个车夫,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应该还保得住,心中不住挣扎,但赵如死的苦状万分的模样犹然在脑海中不住浮现,弈棋所重便是抢得先机,江湖打滚的刘明对此自是了然于心。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踢了被擒的二丐一脚,只是伤重,这一脚没甚力道,二丐虽痛也不敢哼出声来,“这样……这样也好,事有轻重缓急,确实是能快得一步是一步。你们也起来,宫公子要让你们坐车呢!哼!”

    赶了大车连夜赶路,又是带着不少人,走的还是松雪岭这等人生地不熟的偏僻地方,若非银子塞得饱足,比平常雇车多加了两倍,只怕非得刀剑加颈相胁,才能让车夫答应出来走这一趟。

    即便如此,一路上那车夫仍是唠唠叨叨的,听得令人颇为不耐,若非除了顾若梦留在车里照顾着负伤未愈的刘明之外,其余人等虽在车上,一心却只注意着旁边的情况,生怕盛和随时出手,众人才刚与盛和等人激战一场,又是趁夜赶路,紧张与疲惫交替影响之下,着实难以保持机警。那车夫的多嘴,正好让众人保持清醒,是以虽不耐他的碎嘴,仍无人反讥又或与他抬贡起来。

    眼见东方日已渐出,熬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众人都暗自吁了口。这暗算之事最重要的便是趁夜而行,月黑风高杀人夜,突如其来的下手之后正好趁夜逃脱,现下太阳既已升起,这一夜便算是熬过了,任你盛和武功再高,但双方众寡不敌,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选在光天化日下动手。

    绕过松雪岭后,再行个一日一夜,便可抵达丐帮总舵之处。众人均知距丐帮愈近,盛和胆大妄为的可能性愈低,不由心中都有些兴奋与放松,连一路手从没离过铁箫的朱华沁都松了手,对着旁边打量着四周的颜君斗微微一笑,探头往车里一瞧,缩回来时笑容满面地对着颜君斗打了个手势,让颜君斗也放下了心来。车里的刘明虽是负伤不轻,但他底子够厚,而众人行走江湖,身上都带了不少伤药,此时此刻自不会吝惜,一夜用功下来,刘明的这条命总算是无疑了。

    “几位大爷姑娘……再赶得一程,小的可得挨在车上打个盹了。”见众人面色稍和,那碎嘴车夫又开了口,眼皮子重得像随时要坍下来一般,一副累得不得了的模样儿。

    他昨夜本已收拾好东西要睡下,偏生在上床前硬给宫先叫了起来,驾了车出门,若非宫先塞饱了银子,比平时价格高了两倍,付银子时又不啰嗦,他根本就不想接这单生意,况且走的还是山道!

    若非他常走此路,算是热门熟路,夜里赶车只怕随时都要出事。现下最危险的地方过了,可一夜注意路况的他也累得快趴了,可没办法再硬撑下去,“这马儿乖顺,只要走的是大路,就不用多所注意……”

    “你请便吧……”也知车夫累得快瘫了,现在着实不是跟他吵的时候,何况绕过松雪岭后,接下来的便是笔直大路,不太注意该也不成问题,朱华沁又塞了锭银两过去,“有事再叫你……”

    “谢啦谢啦……”接过了银两,那车夫也不顾该眉开眼笑,只是称谢两句,一把将该有十两足纹的银两收到了怀里,倚着车柱便打起了盹,显然真是快累坏了。不过一夜撑持下来,众人便是武功高强,也着实难忍眼皮沉重,更怪不得这不练武功的车夫熬不得夜。

    只是众人才刚松下心来,异变突地发生!车旁林中突地一根巨木飞来,削尖的锐锋对着车夫正面,风声虎虎,连刚打起盹的车夫都醒觉了过来,只是那巨木来得太快,显然是用了什么机关推动,非只人身之力,若非车夫开始打起盹来,马儿也因此垂着头放慢了脚步,只怕人还没伤着,马儿已给削断了脑袋。

    车夫才刚要惊叫,那巨木已至目前,木未至一股劲风已刮面而来,迫得众人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其势之猛不只要将车前座上的车夫与朱华沁剠个对穿,还要透进车厢里头,把车厢整个打烂,尚有余劲穿透而去。

    “敌袭!”一声怒斥,朱华沁和颜君斗同时出手,两人默契极佳,均知这巨木来得太快太掹,合两人之力根本挡之不下,是以同时向巨木侧边一掌击去,挡是挡不了了,可至少让巨木侧边受力,改了方向这等事还来得及,就算把车厢侧边削掉一块,也得保着车厢里头的人周全。

    两掌同时印在巨木侧边,两人同时一震,口角不由溢血,即便两人不是正面受力,但那巨木冲得太掹,虽是侧边的力道也是不轻,加上来得太快,两人武功都还未臻心到力至的地步,仓促之间众力未足,使出的力道不过平常的四五成,虽是勉力令巨木改了方向,只擦过了车厢一角,可两人都给巨木的余劲撞得飞了开去,跌出了好几步才能立定身子,一时间却是脏腑剧痛,整个人部被那巨力压得使不出力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才刚给撞飞开去,原本站在车厢后头一直警戒着车后的宫先已发觉了不对。两人一掌之力令巨木转向,可巨木上头却突地立起了一个人来,一下已跳向了车顶上。

    心知来者不善,宫先连忙飞身而亡,一边要车厢中人留神,一边手中长剑已剌向来人胸前。这一剑来得好快,来人本想左掌右棒,先将车顶打烂了再说,却不能不先抗住宫先来势汹汹的一剑;他右手木棒挥出,势带劲风,硬是抵住了宫先长剑连闪,犹如化成两三柄剑般的速袭,左掌同时压下,车厢顶处已破了开来,露出了里头端坐调息的刘明,和一脸惊惶还来不及反应的顾若梦。

    宫先这几剑来得虽快,但他功力不若来人高明,对方又是蓄势已久,剑棒相交之时宫先全身剧震,剑上强横力道传来,登时破开了他剑势,若非宫先剑势运转收化得快,又知借力化力之道,体内阴阳气息变换自如,一剑被破立时变招再攻,转以剑法飘渺难测之道应敌,只怕已像颜朱两人一般呕血退开;对方猝不及防下竟没料到这一招,给宫先长剑几下急攻,原本按向刘明顶上的掌势竟压不出去,只得暂弃刘明,两脚吸住车厢壁上站稳了身子,先行对付了宫先再说。

    这一全力相对,双方登时分出了高下:宫先所长在于剑法,长剑轻灵翔动,修的是小巧腾挪之技,若在平地上头即便功力有差,身形挪移变化问对方再怎么厉害,一时片刻也伤他不得。

    但现下两人都立在车顶上,车顶又先给对方一掌之力破的碎片纷飞,能立足之地也没剩下多少了,又岂有腾挪活动的空间?加上对方江湖经验老到,一见宫先身形便知对方弱点所在,沉腰坐马,掌风虎虎,逼得宫先再无挪移空间,被迫硬接硬架了两招,胸中气血翻涌,虽是及时以内力化去对方掌威,却也给迫了开去,即便耗尽了力气,也只能撑着不致落下大车,想要再攻却是难了。

    虽说自巨木飞来至宫先退开,不过呼吸间事,但车内众人均是好手,除了顾若梦造诣较弱,还没来得及举手应敌外,给宫先这么一扰,余人都已做好了准备。那人眼见宫先虽已退开,可车旁高典静和香馨如二女都已拔剑攻上,心知再这么下去没完没了,若让他们成功合围,即便自己武功再高,终是众寡不敌。

    现下形势已是自己设计后的结果,若再耗下去别说解决刘明了,恐怕自己都没法全身而退。盛和几番设计,又花了偌大金银收买杀手行事,如今丐帮帮主之位已是唾手可得,哪有时间在此和他们虚耗?

    他身子一旋,木棒刺出,逼开了高典静一剑,硬是以右臂受了香馨如一招,也不顾鲜血喷出,人已沉身而下,攻入车厢,一掌便向端坐运功中的刘明杀到。

    眼见刘明闭目端坐,显是用功末完,旁边的顾若梦给自己这下突袭吓得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盛和心下一喜,虽是晚了一日,自己终究还是解决了这强敌,只待刘明毙命,自己便可回到丐帮乘机收揽人心,即便其余三位长老末遭暗算,等他们回来时也是木已成舟。

    没想到盛和还是得意的太快了逃,他一掌印出,尚未攻到刘明身前,突听一声怒喝,犹如狮吼入耳惊心,全没准备的盛和给这巨声一震,登时身子一晃;只见刘明睁眼开声,一掌已重重地击在盛和胸前!口中呕出血来,只听得胸口喀的一声,心知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

    眼见刘明怒目睁眉,竟似内伤尽去、武功已复,这一下吓得盛和瞻颤心惊,若论真实武功,刘明只怕还胜自己一筹,当日若非暗算也伤不得他,如今他既已康复,这大车明摆是个为自己而设的陷阱。

    见有人侵入车厢,颜君斗与朱华沁两人也不顾气息尚窒,显是内伤不轻,连忙冲了上来;被盛和震开的二女也不敢落后,可是他们快,里头的战况更快,四人还未赶到车厢边,只见大车中碎木乱飞,一条臃肿狼狈的身影已冲天而起,转瞬间已跃到了树顶上头,几下起落人已去得远了,只听得半空中盛和的声音传回,“这小姑娘就先到我这儿作客,想带她回去,明日一早带刘明上落花坪换人吧!”

    “糟了,师妹被他掳了去!”香馨如眼见,方才虽是一瞬,已见到被远去的盛和挟制的正是小师抹顾若梦,心下不由慌乱,想要赶上去却被师姐阻住了;回头只见高典静咬紧银牙,抓着车厢壁的玉手用力到筋脉浮出,纤指几要陷入木柱当中,似是极力强忍才能定下脚步不追,“来不及了,人已去远,何况以盛和武功,就算你我追了上去,也非此人对手,人救不回来反而要再赔进去。还不如与前辈及众人商议一番,看看怎么救人吧?刘前辈身子如何,可有大碍?”

    “还……还好。”一口淤血吐出,胸中气息一顺,刘明想要站起,一时间却力不从心。他负伤本重,便有药物相助,加上一夜专心用功,也没这么快痊可,方才一掌已耗尽了他全力,加上盛和眼见诡计得售,众人均是远水难救近火,大事将成,难免掉以轻心,这才一击得手。

    只是一击之后再无余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和将顾若梦击倒掳走,心下可是闷得透了,也幸好盛和虽有万千缺点,却还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眼见刘明竟有动手之力,还以为此处是刘明等人为他布置的陷阱,一击不中立时掳人而退,连车厢角落瑟缩的两个弟子都不顾了,若非多在此撑得片刻,刘明的情况哪里还瞒得住他?“可惜小姑娘被掳……大夥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再上落花坪吧!”

    “咦?”见刘明无事,朱华沁心下一松,突地发觉不对,张目四望才知,不知何时宫先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宫先人呢?”

    “什么?”听朱华沁这么一提,众人这才发现不见宫先的身影,四处张望也看不到他,甚至没留下什么负伤的痕迹,方才车顶一战,若非宫先见机得快,适时出手阻了盛和一阵,只怕此刻刘明已然无幸。

    方才几下兔起鹊落的交手,亲眼见到的四人此刻回想方才车顶的情况,都不由心下暗惊此人修为,以他的年纪面言着实是极高明的了,照说这人该不可能见敌势强大而逃之天天。刘明突地心f一惊,笔向盛和离开的方向,“莫非……莫非他竟追了过去?”

    “那怎么办?”听刘明这话,颜君斗不由一惊。盛和挟着顾若梦早去得远了,便是登高望远、极目远眺,也已不见踪影,若宫先当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便追了过去,自己等人想要跟上町难上加难。

    虽说落花坪距此处尚还不太远,可盛和阴险奸诈,既敢约众人在落花坪一会,必是有了把握,也不知是暗伏机关,又或别有帮手,刘明伤势犹在,众人还真不敢直接杀上落花坪守株待兔呢!

    高典静和香馨如虽非弱质女流,向来极有主意,但小师妹被擒,也不由心乱如麻,一时之间还真出不了什么屯意,“师妹落在盛和手上,若出了事,可……可怎么办才好?”

    “两位姑娘暂且放心。”见高典静和香馨如急得似要哭出来,颜君斗咬牙苫思,一时片刻间却想不出办法;朱华沁急得团团转,晃得人眼都花了。刘明心下不由暗叹,虽说武林中新人辈出,不论眼前这几个又或才刚失踪的宫先,都是年轻一辈的高手,这等人物丐帮的新起之秀可是一个也没有,但终究是限于年纪经验,光论武功出手个个了得,但临到大事,却是心慌意乱、犹豫难决。

    刘明深知若自己不出面劝阻,这些人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主意,毕竟要想出周延的法子,心下的平静是最基本的,心慌意乱乃是大忌,“盛和掳了小姑娘去,只是为了挟制我等,该当不会对小姑娘怎么动手,我等不如先想想该如何应对明早之会,先救回小姑娘才是……”

    “刘前辈说的对,”听刘明这么一说,颜君斗收回了注目远方的眼光,心下不由暗骂自己没经验,一出事便失了神,反倒还要刘明这伤者提醒自己。说句实话,方才盛和乱中挨了香馨如一剑,以他那睚皆必报的性子,这一天时间顾若梦只怕难挨,但即使自己现下就冲上落花坪,也未必找得到盛和,敌暗我明之下说不定还要吃亏,方才那一下突袭便足以证明此点,还不如先养精蓄锐再说,“我等不若先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好生养复体力,明早说不定还有一场恶战。两位姑娘放心,明早一战我等虽未必留得下盛和性命,但必会全力以赴,先将顾姑娘救出来。”

    “这个……”听颜君斗这么说,朱华沁略略沉吟,几番话想出口都收了回去,还是刘明看到了他的异常模样,出口问了之后,朱华沁才开了口,“义兄所言极是,但……但华沁却有个想法:若盛和此举只是将我等牵制于此,自己反而先回丐帮总舵,将赵帮主之死赖在我等身上,那怎么办?此人既阴险若此,难保他不会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若我等只呆呆地等着明早上落花坪,说不定会中了此人陷阱……”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本来在刘明和颜君斗的安抚之下,香声如已平静了下来,可听朱华沁这么一说,又不由得着慌,倒也不是她真那么定不下心,而是这小师妹不仅仅是同门,还是师父的独生爱女,若真伤了根毫毛,自己两人别说没法向师父交代,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眼睛望向刘明,又望向余人,朱华沁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出来,“依在下想,还请刘前辈修书一封,说明此事事由,由我们之中哪个人带着书信和这两人回到贵帮,先让贵帮中人有个准备,人证物证俱在,只要贵帮中人有所准备,便不会心慌意乱,即便盛和回了总舵,也无法为所欲为;至于其他的人则和刘前辈一同上落花坪去,明日一早盛和放人则已,若不放人,我们再与他拼个雌雄。请恕在下愚鲁,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香馨如握紧了手中长剑,可剑柄却被师姐伸手压着,想抽也抽不出来。乍闻朱华沁之言,高典静心中虽也难免激动,朱华沁之语虽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却是拿小师妹的性命冒险,明日一早若在落花坪上盛和没看见自己的两个弟子,凶性大发之下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众人做好准备倒还不惧,最怕就是盛和竟向落在他手里的小师妹动手,以他那时的震怒,顾若梦怕是性命难保,自己等人也不知是否来得及救人出来?

    可是仔细想想,朱华沁所言确是面面俱到的办法。确实不能排除盛和以此拖住众人脚步,好赶着先回到丐帮去的可能性,只是若他那样打算,顾若梦的性命只怕犹在未定之天:若盛和顾忌自己等人的师门,或许还真不敢随便对顾若梦动手,在夺得丐帮之前,至少会留下顾若梦性命,好让自己这边投鼠忌器;可若盛和当真什么也不顾了,甚至不怕与自己等人结下生死大仇,为了尽速回到丐帮总舵夺权,必不会带着累赘上路,到时候顾若梦的命运……她连想都不敢想,按着剑柄的玉手微微发颤,“这……也是个主意,但典静和师妹是一定要去救小师妹的,绝无二话。”

    “啊?这个……”听高典静说的决绝,朱华沁登时张口结舌。他虽不认为高典静等三女是弱质女流,可昨日之战上也看得出,若论武功,三女较自己还要弱上一些,顾若梦更是稚嫩,才会在一个照面间便为盛和所擒。

    他的本意是希望让高典静又或香馨如回去丐帮,自己则和颜君斗同刘明上落花坪去,以两人的默契,联手即使胜不得盛和,要救人该当还有机会;可听高典静这么说,话语虽是平和,语气中却充满不容违逆的决绝,香馨姗虽不说话,神情却也无可动摇,偏偏若两女不去丐帮,自己武功稍差颜君斗一些,难不成要自己去丐帮干这事,而让义兄陪二女与刘明上落花坪?若是他们有所疏虞,自己岂不成了贪生怕死之辈?偏偏主意是自己出的,总不能又被自己打消掉,他求救的眼光望向颜君斗,却见后者耸了耸肩,脸上表情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恭喜你了,二弟,向丐帮解释此事的重责大任就交代在你身上了,此事至关紧要,无论怎么紧赶慢赶,你也得带着二人先上丐帮做好准备,此事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