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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地杀死鹤第10部分阅读

    了。

    这样做,就算成功也是输了。

    可她能怎么办?遭受这样居高临下的猜忌和侮辱,难道要向古代西方的骑士那样,向迹部下战书挑战,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别开玩笑了。

    比网球只会被毫无悬念的削个光头。比拳头……且不说迹部会不会愿意下场同她来战一场,就算他肯放□段打架,她也果断会被打的满地找牙。不光是发育期少男少女力量的差异,单看那运动少年的肌肉,最近两年疏于打架的鹤见便毫无胜算。

    明知会输还主动送上门去挑衅不是像个傻瓜么。即使盛怒之中,三好鹤见精于盘算的实用主义也丝毫没有失效。

    “嗬。”她苦笑一声,捂住额头,还想些什么呢?最后无非继续走上当年的老路,郁郁中用“吃方便面只有调味料”之类的诅咒自我精神胜利一把,就像曾经发生过无数次的那样。

    早该习惯了吧。反正被人调戏了也不会真的少块肉。至少……没有被人指着生理上的缺陷嘲弄不是么?三好鹤见早就不是会为他人嘲笑而郁郁不欢的玻璃心了。

    长长的叹息着,打开笼头掬了捧水往脸上泼。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收集点蟑螂放到迹部大爷的更衣柜里去,包准能把他吓的花容失色、仪态尽失。又或者,众目睽睽之下,把蟑螂放到他脑袋上去,叫他当众泫然欲泣,准保他再也不能在校园里逞威风。

    可是,不用想也知道,到时候,她一定会因为那太过熟悉的表情而心软,终致半途而废的。

    若是能再心硬点就好了。

    待三好鹤见回到阶梯教室,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迹部早已连同书包一起不知去向,只剩下那本精装法文诗集摊开在桌上,被鹤见撕掉的那一页残骸还在迎着风抖动。

    嗯?关着的窗子哪里来的风?

    鹤见这才注意到大幅玻璃窗不知何时被打开,雨滴正肆虐着从外面吹进来,打湿了地上的红绒毯。

    啧。迹部景吾搞什么名堂。鹤见不满的腹诽着走到窗边,努力拉动着巨大的窗框,偶尔往外面一扫眼,顿时吓得差点跌跤。

    一个硕大的黑影正在半空中临风抖动。

    擦了擦眼睛,无神论者鹤见探出脑袋仔细的瞧个究竟。终于,她看清了那黑影的本体——迹部景吾。

    行不惊人死不休的迹部大爷正抓着一条自天上垂下的舷梯缓缓上升。再往上看,便能看到那架张扬的写着巨大“atobe”字样的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

    傻瓜,这不是全淋湿了吗?

    这是看清眼前状况后的三好鹤见第一个感想。

    就算爬直升机,也好歹把窗子关上啊,真没公德心。

    这是被雨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的三好鹤见第二个感想。

    等等,看在她为了保护他勇斗蟑螂的份上,好歹捎带上她啊!没义气的泪痣混蛋!

    这是惊觉自己被迹部大爷无情撂下的三好鹤见第三个感想。

    关上窗子,鹤见到桌前去拿自己的13&56;看&26360;网包里反复翻动了两下,确认里面并没有多出一把樱粉色的小伞来,三好鹤见长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终于被迹部大爷彻底而无情的抛弃了。

    只好淋雨回家了。

    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有点沮丧,比起被嘲讽和侮辱的不爽,反而是这种失落感尤为难忍。余光瞥见那本孤零零躺在桌面上的诗集,叹息声再次响起。

    “虽然是我撕破了你。好歹我们也算是被同一个人丢弃了,大家战友一场,你不要恨我啊。”伸手抚着被粗暴撕去一页的残缺处,鹤见不停的碎碎念着,“我现在带你回家去,也算对得起你啦。我平时对人类智慧的结晶都很恭敬的,今天只是意外状况,你要相信我。我虽然不懂法文,书柜上的倒是不缺供你的地方。其实就算少了一页,也不太影响阅读的,你别介意啊。”

    好像这样就能够被无辜惨遭毒手的诗集原谅了一般。

    念完这漫长的仿佛咒语一般的碎碎念,鹤见双手合什毕恭毕敬的说了声对不起,伸手将厚厚的鎏金硬皮书壳合起。指尖隐隐碰到的细滑触感令她心中一动。

    掀开的书壳下藏了什么东西。

    擦!

    打开书封,果不其然,一把十公分的五折小伞正静静的藏身在13&56;看&26360;网封之间的空隙里。

    垂下头,鹤见的双肩止不住的抖动起来。救命,这算什么啊……她扶着额头气极反笑了出来。这是类似于传说中“陷阱式招聘”的人性大考察么?——如果对书本还有一丝悔意,就有伞回家,如果不尊重这可怜的书本,就淋着雨回家。

    迹部景吾那看似成熟的内心里,倒底有多么的愚蠢和幼稚?

    囧囧有神的抄起这把小小的五折伞,鹤见将其打开来细细端倪,这一次不是薄樱色,淡雅的若绿色伞面上绘着细细的青藤。清爽又不失可爱。

    倒是很对女孩子胃口。

    可是,这真的是迹部大爷的伞么?想起那位不可一世的大爷平日里穿紫戴金的招摇模样。实在不能想象对方会去买这样一把清秀如小家碧玉的伞。

    上次的薄樱色小伞也是,与迹部大爷平日的品味相距甚远。如果他平日里就这么口味清淡的话,或许鹤见对他的暴发户恶感会减轻许多也说不定。

    上次的薄樱色小伞还没有还他,再下几次雨,说不定能攒起一支七色战队了……不,还是尽早还他,划清界限比较好。

    要不要问问他,这么漂亮的伞哪里买的?

    这么囧囧有神的胡思乱想想着,鹤见撑起伞走进?/li>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猜你们会想打死我……就是这样啦~别打我呀,至少不要打脸呀!你看鹤见都没有打大爷脸呐!

    照例求一发留言~来冒个泡和我说说话呀~各位支持我到今天的可人儿~(够了)

    正文 32两人的争战

    章三十二深蓝色的长浪

    “喂,迹部景吾。”

    “啊嗯?”

    “已经这样了,你能暂时别用那种欠揍的语调说话吗?”

    “哦。”

    “好不甘心,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没有人因为想输而参加比赛。”

    “可是……可是……”

    “雨太大了……”迹部走进雨幕之中,不顾迅疾的雨水打湿身上那昂贵的手工定制外套,他伫立着,沉默地回望纜|乳|芟碌娜煤准?br />

    半张着嘴呆愣地看着他,鹤见随即领悟般起身,小跑着闯入雨幕立在迹部身边。

    “雨太大了。”仰望着着从天而降的无数道密集银线,迹部喟然长叹。

    “是……雨……实在……太大了。”用力抹去脸颊上交错纵横的温热液体,鹤见泣不成声应和道。

    刚刚结束的学科知识联合竞赛上,他们输掉了——在前半场比分始终领先的优势下。

    那个立海大的早间良牙在沉默了半场后,突然一反常态的积极起来,不,或许应该说,意料之中的积极。

    自从他开始出手后,在场便没有任何可以与他竞争的存在。

    不是没有去努力尝试。不管是迹部还是鹤见,甚至是樱兰那总是推着眼镜一副镇定神情的凤镜夜,每个人都试图从他手中拿下哪怕一题。然而,越是努力,便越有那无法跨越的深深沟壑无情地呈现于每个人面前。

    无法去直视,不能去面对,甚至不愿承认那道深不可测的沟壑的存在。却又被残忍地强迫着的睁大双眼直面那残忍的现实。

    “你做的足够好了。”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迹部低声对鹤见说了这样的话。

    可是……不够,不行,办不到。

    精心准备,自信满满的想要同对手一争高下才来到这会场。却发现其实不用枉费心机的争抢,再怎么努力,在他人面前也不过是如随手拈断的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愤怨不甘却又无法去归罪于任何人,心脏被挤压得好痛苦。

    只是……因为那沟壑的存在啊。

    “那个早间良牙曾参加过校外的iz俱乐部,在研究答题技巧方面很有专长。”这是赛前时,凤镜夜通报来的消息。那时,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却被迹部阻止了。

    “如果……如果能再努力一点,如果能够着力钻研下出题规则,也像他那样猜题就好了。”强忍住哽咽,鹤见蹲在地上,泪眼朦胧地凝视着雨滴溅起的点点坑洞。

    “一百六十五。这是爱因斯坦的智商。早间良牙则是一百六十三。正常人的智商范围在90至110之间。”迹部声音淡淡的,像是强压着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别这样。别再说下去了。不要听。鹤见想要捂住耳朵,却已经来不及,迹部不大却沉着的声音穿透越来越大的雨幕传入耳中。

    “智商数值上的差异是无可奈何的。你和我,我们都是。”

    不要。别去承认。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觉得没必要说出来?又或者害怕打击到士气?为什么要在此时坦承呢,继续抱有一丝幻想不好么?是这一次不够努力,是比赛的技巧没有掌握到,是知识范围不够广……

    总都好过再努力伸出手去也永远触不到的痛苦。

    “这个世界不会所有的事情都称心如意。正因如此更加努力的对渴望的东西伸出手去才是本大爷的美学。”迹部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态,嘴角渐渐渗出一丝决不妥协的冷笑。

    从领奖台上走下时,所有人都听见了,当立海大的另一位选手去捶早间良牙嗔怪他前半段的沉默吓死人的时候,那表情慵懒的少年语调温柔地自唇间吐出的那句话。

    “可是,一点一点逼别人到绝境才有意思啊,一下击溃人的自尊心就不能玩久一点了呀。毕竟都是些普通人呢。”

    直刺心脏的残酷。

    几乎是一瞬间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被迹部狠狠控制住手腕时,鹤见才发觉自己愤怒的举着手试图扇上去的动作。

    可恨。就好像被人连存在的意义都丢到地上,狠狠地碾压过一般。

    “如果这样就自甘沉沦,承认自己是弱小的,不敢去正视那差异,就被那家伙得逞了啊。本大爷的话,就算是神灵面前也绝不会低头。起来吧,淋雨也淋够了。”

    微微俯首,身形颀长的少年侧身而立,像个真正的绅士一般向着蹲在地上的鹤见伸出手去。

    “哦。”并没有去接过那只手,鹤见撑着膝盖缓缓起身,半弯着腰度过了脑部供血不足的眩晕片刻后,方才直起身体。

    “嗯?”自鼻端发出那惯常的戏谑声,迹部勾起嘴角,“你好像很不擅长接受他人的好意。”

    “习惯了。”因为恐惧着啊,一旦接受便会忍不住整个人倚靠上去,然后,便会变成脆弱无用的存在。

    委曲求全也好,顽强抵抗也好,变成阴晴不定的变色龙也好,怎么样的自己都无所谓,只有脆弱是不可以的。

    “反正,有如神宠般的迹部大人是不会明白的。我等草芥可笑的执着。”无视着迹部递来的手帕,鹤见抄起领巾粗暴地擦了擦泛红的眼眶。

    “本大爷一直很好奇。”不以为意的收起被雨水打湿的手帕,迹部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你以为的有钱人生活是怎样的?”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鹤见怔了怔,“哦,大概就是,天凉了,让xx企业破产吧。我不想再闻到这香水的味道,收购了这家公司让它消失之类的吧。”

    将看过的那些富豪总裁小说里的段子罗列出来,鹤见几乎绷不住脸上的笑意,“别介意,只是开玩……”

    “有过。”在她否认之前,迹部坦然的承认,“幼年时,我做过这种事情。那时,管家总是能够实现这些我随口许下的要求。直到很久后,我才知道他只是差人把伦敦市内所有这个味道的香水都买下来销毁了。那只是管家精心为我构筑的自尊心极高的虚幻世界。”

    说着这些事,迹部的目光有些失神。

    “发现真相时,你有愤怒吗?对欺骗你的管家。”鹤见好奇地偏过脑袋,“这种被愚弄的感觉。”

    “愤怒。”越来越密集的雨水令迹部那头总是有型的飞翘着的哑金色长发老老实实地垂了下来,服帖在头皮上滴着水,微微有些狼狈地好笑。

    “父亲斥责了我。管家只是尽心尽力为主人服务而已,是提出无理要求的我不对。”迹部略微不满地斜睨了偷笑的鹤见一眼,信步走回纜|乳|芟拢疤奖敬笠聂苁拢愫孟窈芸模俊?br />

    “对啊对啊,把你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欢乐欢乐嘛。”察觉到迹部大爷目前心情不错,鹤见跟上去,大着胆子嘲笑他,“要有分享精神啊。一直高高在上多没意思。”

    “哦?”兴味地拖长声音,迹部嘴角的弧度微妙,“高高在上?”

    糟糕,似乎又触到了这位大爷的逆鳞。鹤见有些懊丧,难得能够和平共处,在这合作完结的最后的时刻,终于还是无法善终么?

    错失了第一名的这种时刻,鹤见一点都不想再同自己的搭档吵架。

    “是你们先将自己的身份摆的卑微,所以才觉得本大爷不可一世。”不等鹤见反应过来,迹部已背过身去。

    “或许……”鹤见歪着脑袋注视着那少年的背影。剪裁得体的薄款外套已经湿透,贴服在脊背上隐隐透出里面衬衫的皱褶,即使如此,也不改向上的挺拔线条。

    即使神灵面前也绝不屈服吗?这个永远只仰着头骄傲看向前方的男人呐。

    “或许你是对的。那也只是你的生存方式,但……”鹤见没有说下去。指尖下意识探进短裙口袋,从赛前便藏在里面那张纸已经彻底被雨水浸透,拿出来大概也只会变成一整团无法辨认的湿纸团。

    那是昨天晚上,忍足面色沉重地塞给她的调查结果。上面是曾看护过跌伤的学生会长的医护人员的证词,证明曾有自称迹部的来人带着大笔现金来探望。忍足动用父亲家中的关系,违规弄出的医疗费单据复印件上也显示付款方出自迹部家族。

    那本小册子中的所有内容尽数被证明,就连忍足也无法再说出些什么,往日总挂在脸上的嬉笑少见的消失,留下的只有沉默。

    或许这期间还有什么隐情。到了如此境地仍坚持不肯彻底相信的,反而是当初翻出这本小册子向迹部提出指控的三好鹤见。

    或许,这也只是护主心切的管家擅自的行动。

    何苦在这种时候提起那种扫兴的事。

    即使真的是管家在背后做了什么,即使他本人还有很多可供指摘之处——太过凌厉,从不考虑劲风之下无辜被牵连的那些人。

    在这个男人的霸道的生存方式面前,这些也都只是白璧微瑕吧。

    被这样顽固向上的霸道所拯救的这个傍晚,三好鹤见不想再去蒙昧着感激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今天也感谢各位支持我的读者~

    嘛,其实我是个脾气很大的刻薄鬼呢~谢谢忍受我至今的各位呦~

    今天的更新奉上,有什么感想对我说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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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日应友人要求写了恶劣少年早间君的番外,祝她昨日生日快乐(喂)

    jjwxc/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novelid=1593158  非常短的小短篇,大家当个乐子瞧瞧也成。

    又ps感谢as姑娘和没有昵称只有数字的那位姑娘的地雷~其实入v了,这个钱攒下来看文就好了呀……

    正文 33两人的争战

    章三十三将军和三个医生

    “姐姐?”少年疑惑地打量着面前这落汤鸡似的少女,继而目光转向少女垂下的左手,“不是带了伞么,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哦,为了护送孤苦老人回家,我将伞撑在对方头上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这样的谎话,三好鹤见抖了抖手中的雨伞,“呐呐,作为好男人,这种时候应该是积极地让着少女进屋,殷勤地打洗澡水,贴心地递上干毛巾才对吧。”

    “可是。”一边让鹤见进家门,阿学狐疑地打量着她,“又换了一把伞呢。”

    “啊……”含混的回答着弟弟的质疑,鹤见试图快速冲进浴室逃过这个话题。

    “漂亮的藤紫色呐。”阿学却不让她这么轻易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