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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尘缘第4部分阅读

木婉清:“先吃些果子充饥吧,我马上就烤兔子给你吃。”

    木婉清倒也不嫌脏,随便擦擦就将果子送进了樱桃小嘴里。

    崖顶,篝火旁,尘缘用树枝穿了两只兔子在火上不停地烘烤,手法娴熟。这是他的老本行了,想当年在雪山上他十岁就跟二师兄学会烤肉了。

    尘缘认真地烤着肉,仿佛在做最神圣的事情,火光影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木婉清就坐在他的侧面丈许远的地方,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都不说话,很有默契。

    呆呆地看来一会儿,终是有些忍不住,木婉清突然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尘缘。”

    “那你呢。”

    “木婉清。”

    凌牧云笑道:“啊!水木清华,婉兮清扬,这名字好,姓的也好,若是脾气再好些,人善貌美,那就更完美了。”

    木婉清哼了一声:“那是自然,总好过你‘尘土飞扬,缘是乞丐’。”

    尘缘知她不懂,笑了笑,也没有再说话。

    但木婉清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厉声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美貌?你偷偷瞧过我的相貌了,是不是?”

    说着话木婉清又将手臂抬起来,将袖中的袖箭机关对准了尘缘,大有一言答复不对就动手之势。

    又被袖箭对准,尘缘心中不悦,但心想她性子本已乖张古怪,重伤之后,只怕更是胡里胡涂。眼下只有顺着她些,尘缘叹了口气,道:“我拿水给你喝时,见到你一半脸孔。便只一半容貌,便是世上罕有的美人儿。”

    木婉清虽然凶狠,终究是女孩儿家,得人称赞,不免心头窃喜,何况她长带面幕,向来只听别人称赞自己武功了得,从没赞她容貌的,心中一高兴,手便放了下来,嘴里却是不服软:“那可未必,说不定我上半边脸是张大麻皮呢。”

    尘缘摇摇头:“不会的,若真是这样,上天岂不白费了一番造化之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来上天也是爱美的吧。”

    “我才不信呢,花言巧语,油嘴滑舌,你们男人最会骗人了。”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十分开心。

    “我可是说真的,比真金还真!”尘缘说道,“来,烤好了,给你一个。”递了一只烤野兔给了木婉清。

    木婉清之前吃了一些野果,倒也不太饿。她伸出如削葱根的素手,轻轻捻了一块肉放进檀口之中,慢慢咀嚼。她禁不住赞道:“还挺好吃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吗。”

    尘缘手艺确实不错,但好吃却又未必,崖上没油没盐,又没有其他调味品,能好吃到哪去?但不知为何木婉清总觉得兔肉中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比蜜糖还甜。

    听到美人夸赞,尘缘也很有些高兴,“还不错吧,我在大雪山上经常烤的,要是有调味品那就更好了。”

    “大雪山?在哪?”

    “在吐蕃。”

    “你不是大理人?”木婉清奇道。

    “不是,我是汉人,但我在吐蕃长大的,几个月前才离开吐蕃。”

    ‘为什么你有这样的经历?”木婉清更好奇了。

    尘缘解释道:“其实我是孤儿,老家应该在江南的苏州,在我周岁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了,后来被师父收养,带到了吐蕃,并传我武艺,再后来,师父说我需要历练,就让我下山了。”

    木婉清心有戚戚然,有些酸楚地道:“你的身世倒跟我一样了。”

    尘缘一惊:“你难道也是……孤儿?”

    木婉清点点头。

    “我们……还真是有缘。”尘缘叹了口气。

    高崖之上,两颗掩藏在强悍外表之下的有些孤寂的心渐渐的靠拢,,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过多的询问对方的身世,而是分享了自己这十几年来的经历,有趣的或是伤感的。

    随着说话谈聊,两人间的气氛也逐渐的热切了起来,不再像原来那般冷寂沉默,而是变得有说有笑。尘缘不想破坏这种氛围,即使他很想知道有关木婉清为什么戴面罩的事情,但他仍然忍住没有问,他想,木婉清将来总会告诉他的吧。

    大理风云 第十六章 公子如玉世无双

    大理春天的清晨,生机盎然,新雨之后,满山皆是苍翠欲滴。旭日初升,山野间薄雾缭绕,一匹黑色骏马驮着一个身穿黑衣,脸蒙黑色面罩的女子奔驰而来,马疾香幽,留下淡淡馨香。

    黑衣女轻扯缰绳,停下马来,纤纤素手捻着一枚石子,屈指一弹,“嗖”的一声,五六丈外一只呆头鸟儿应声落地。

    一人一马正是木婉清和她的黑玫瑰,几天的修养,再加上尘缘为她输入内力,她的身体已好了大半。

    这时,斜后方尘缘清朗的声音传来:“哈哈,木姑娘,你可聪明的紧,这么几天功夫就学会弹指神通了。”声落人至。

    尘缘认为木婉清的袖箭失之技巧,却威力不足,日后行走江湖不足为恃,是以将弹指神通传给了木婉清。鉴于弹指神通确实威力巨大,木婉清就没有拒绝。

    木婉清笑道:“我可是不成,只能用来打打山雀,你可是连南海鳄神都能打的。”尘缘道:“不急,你身体还未完全痊愈,不可操之过急,你已经掌握了方法了,现在所欠缺的只是火候,只要勤勉不缀,也未必不能超过我。”

    木婉清脸颊突然有些红晕,点点头:“嗯。”

    有面幕围着尘缘却是看不见,顺手牵过缰绳,道:“离山下小镇也不远了,中午前就能赶到,你身体还有些虚弱,咱们慢些走。”

    “嗯。”

    木婉清很顺从,就像面对丈夫的小媳妇。尘缘也不知道这是何时开始、因何而起的,让他颇有些不适应,但这份不适应之余,又让他有些窃喜,喜从何来?不得而知。

    两人又走了一段,忽然看见前方一匹身形矮壮,四蹄如雪的黑马正飞奔而来,正是尘缘的乌云盖雪!

    尘缘叫道:“这是我的马!”忙走前几步,伸出手,想去摸摸它的头。尽管卖相不好,但毕竟是尘缘一手养大的,感情颇深,这时见着,倒有些遇到亲人的感觉。

    不料这乌云盖雪却全然不领情,直接绕过了尘缘,凑到黑玫瑰身前,用它的大头轻轻蹭着黑玫瑰的脖子,可能它更想蹭黑玫瑰的头,只是太矮,够不着。但黑玫瑰却不想与它亲近,打了个响鼻,高傲地扭着头,退了几步,似乎颇为不屑。

    见此情景,木婉清“格格”地笑着,如银铃般悦耳。

    尘缘举起的手尴尬地放下,嘴里辩解道:“或许它……或许……”但究竟用什么理由来解释,他也说不上来。

    木婉清道:“你这马倒有些像你。”却不知哪方面像。

    尘缘信口开河:“你的马也很像你。”

    木婉清看着还在纠缠黑玫瑰的乌云盖雪,脸一下就红了,嗔道:“胡说八道。”

    尘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笑而不语。

    “哎呀!不好!”尘缘突然惊道,“我走时让钟灵和段誉骑马离开,现在马在这里,他们人却不知去了哪,不会又出事了吧!”

    木婉清道:“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他们没有拴好马,你的马自己来找你了呢。咦,不对!你认识钟灵?!”木婉清声音转厉,温柔之气顿时消散。

    尘缘道:“是呀,我和段誉从神农帮手里救得她呀。”

    木婉清脸一寒:“我不许你想她!”

    尘缘有些莫名其妙:“啊?我哪里想她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们。”

    木婉清怒喝道:“你还敢说!我更不许你担心她!”

    这哪跟哪啊,尘缘心里有些恼怒,我关心朋友还碍着你了?但想想她偏激的性子,尘缘还是忍住了没有跟她发脾气。

    嘴里道:“好好,不想,不担心,走吧,咱们这就下山,找一间客店安顿下来,好让你安心养伤。”心里却想,等安顿好她再去找找段誉和钟灵,若是实在找不到,大不了直接到大理城,说不定他们已到那了,总之他不能不尽朋友之义。

    木婉清转嗔为喜,道:“好,我听你的。”

    两人骑马下了无量山,到了山下的一个小镇上,尘缘先是在一家买衣服的铺子里买了几件衣服,也该换换了,他不想一直被当做乞丐。

    办完后又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和木婉清住了进去。

    进房间后,尘缘就忙着洗漱,他要好好清洗一番,洗去征尘,改头换面,邋里邋遢的他已经受够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同时心里也在想,木姑娘看到我会如何?

    这边房间里,木婉清刚刚做了一个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此刻她有些忐忑不安。

    很快,木婉清的房门被扣响了,她知道是谁:“进来吧,门没锁。”她的声音有些复杂,有欣喜,有激动,也有紧张。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让木婉清面容一滞。这人很英俊,比她之前见过的人都要英俊,他穿着白色的长裤,蓝色对襟武士衫,上面绣着白色流云,腰间扎着一条白绸宽腰带,显出健美的腰身。头发没有簪起来,只是用一条金色的丝带扎成一个马尾,清爽干净。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阳光俊朗,丰神如玉。

    人们常形容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是这样的人吧。

    但木婉清却视若无睹,见来人还要往里进,她顿时大怒,一手抬袖箭,一手按石子,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去!”

    尘缘哭笑不得,不论哪一种装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总要先面对她的袖箭。见她有暴走的趋势,尘缘忙道:“木姑娘,是我呀。”

    木婉清一愣,仔细看了看:“你……你是尘缘,你怎么……怎么……”

    尘缘笑道:“我刚才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是我本来的样子。”

    木婉清了然,道:“原来如此。”心里却道:“真没想到,你长得这般……这般好看。”

    大理风云 第十七章 就中更有痴儿女

    俗话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嫁着板凳拖着走。”木婉清虽说根本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育,但她心里已下了决心,不管尘缘美丑,她都不介意,但看到自己一生将要托付的良人是如此的美男子,木婉清也是心下欢喜无比。

    她竟然显得有些局促和矜持,道:“怎么,有事吗?”

    尘缘道:“没事,就是来看看。”

    木婉清道:“我有事跟你说。”

    尘缘道:“好。”进屋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木婉清又道:“坐近些。”

    尘缘只得跟木婉清一样坐在床边,离她只有一尺之遥,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沉默了一会,木婉清开口道:“尘缘,你这些天照顾我,救我性命,还传我武功,我都记在心里,我很感激你。”

    尘缘摆摆手道:“木姑娘,这些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一群人欺负你一个。”

    木婉清点点头:“我知道的。”

    又是一片沉默。

    叹了口气,木婉清接着道:“你想知道我为何带着面纱吗?”

    尘缘摇摇头又点点头。

    木婉清道:“说了给你听那也无妨。我是个无父无母之人,一生出来便给人丢在荒山野地,幸蒙我师父救了去。她辛辛苦苦的将我养大,教我武艺。我师父说天下男子个个负心,假使见了我的容貌,定会千方百计的引诱我失足,因此从我十四岁上,便给我用面幕遮脸。我活了十八年,一直跟师父住在深山里。”

    尘缘暗道:“我道你性子怎么如此偏激,原来有这样一个更偏激的师父影响啊。”

    木婉清续道:“今年春天,我们山里来了一个人,是师父的师妹‘俏药叉’甘宝宝派他送信来的……”

    “师父看了那信,十分生气,将那信撕得粉碎,对送信的人说:‘我都知道了,你回去罢。’那人去后,师父哭了好几天,饭也不吃,我劝她别烦恼,她只不理,也不肯说甚么原因,只说有两个女人对她不起。我说:‘师父,你不用生气。这两个坏女人这样害苦你,咱们就去杀了。’师父说:‘对!’于是我师徒俩就下山来,要去杀这两个坏女人。师父说,这些年来她一直不知,原来是这两个坏女人害得她这般伤心,幸亏甘宝宝跟她说了,又告知她这两个女人的所在。”

    尘缘心道:“这钟夫人不简单呐。这可是借刀杀人啊。她自己恨这两个女子,却要你师父去杀了她们。你师父的脑子倒跟你差不多。”

    木婉清续道:“我们下山之时,师父命我立下毒誓,倘若有人见到了我的脸,我若不杀他,便须嫁他。那人要是不肯娶我为妻,或者娶我后又将我遗弃,那么我务须亲手杀了这负心薄幸之人。我如不遵此言,师父一经得知,便立即自刎。我师父说得出,做得到,可不是随口吓我。”

    尘缘暗暗心惊,寻思:“天下任何毒誓,总说若不如此,自己便如何身遭恶报。她师父却以自刎作为要胁,这誓确是万万违背不得。”

    木婉清又道:“我师父便似是我父母一般,待我恩重如山,我如何能不听她的吩咐?何况她这番嘱咐,全是为了我好。当时我毫不思索,便跪下立誓。我师徒下得山来,便先到苏州去杀那姓王的坏女人。”

    “可是她住的地方十分古怪,岔来岔去的都是河浜港湾,我跟师父杀了那姓王坏女人的好些手下,却始终见不到她本人。后来我师父说,咱二人分头去找,一个月后倘若会合不到,便分头到大理来,因为另一个坏女人住在大理。”

    “哪知这姓王坏女人手下有不少武功了得的男女奴才,瑞婆婆和平婆婆这两个老家伙,便是这群奴才的头脑。我寡不敌众,边打边逃的便来到大理,找到了甘师叔。她叫我在她万劫谷外的庄子里住,说等我师父到来,再一起去杀大理那个坏女人。不料我师父没来,瑞婆婆这群奴才却先到了。以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她说得有些倦了,闭目养神片刻,又道:“我初时只道你便如师父所说,也像天下所有的男子一般,都是无情无义之辈。那只下山之后才知道,并非全都如此,先前那个段誉就不错,你……你就更好了,我拿箭射你你也不生气,还护我、救我、照顾我,我……我又不是没良心之人,心中自然感激。”

    尘缘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但见她说地兴起,也不便打断她。

    木婉清又道:“你给我治伤,见到了我背心,还有……还有……我在想,身子都让你看了,我又不想也不能杀你,不嫁你怕是不成了,你是世上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尘郎,你愿意娶我吗?”

    缓缓拉开了面幕。尘缘顿时全身一震,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晖,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尘缘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竟是绝美的女子。

    尘缘来自边陲之地,但他并不是一个土包子,他在吐蕃也见过许许多多的美女,便是连吐蕃王妃他都曾远远见过,但他觉得那些女子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子美丽。

    美则美矣,木婉清说出的话却让他头疼,这该怎么回答?想他随大师兄历练了几年,人情练达、为人处世自是熟稔的,但涉及男女之事,他只能算是情窦初开,半懂不懂。这样一个美丽女子开口说要嫁给他,却让他吃惊不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不太妥当吧,在下……何德何能啊。”

    他并不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性子,但对于这件事他却有些犹豫。有美女青睐总是令人高兴的,若说不动心那也是假的,但是这才相处几天呀,她就爱上自己了?尘缘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救过她,她只是想报恩?若是这样,那还真不能答应。

    再说木姑娘真的适合自己吗?自己不是段誉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两人在一起怕是争吵打闹多过恩爱甜蜜吧。

    尘缘有些不自信了。没有经历过情事的他想得太复杂了。

    少年慕艾本属常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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