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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第41部分阅读

,随后跪磕不起说:“如今已然犯了这样的过错,安平侯府难辞其咎,臣父已将贼子绑了交官,以还沈家小姐一个公道。只是有一件事,那沈小姐毕竟是被贼人劫过,虽然获救,但难免于名声有误。臣父子商议过,沈大人家门风清正,子女都十分出众,既然此事是安平侯府里的下人所为,臣愿担起这个责任,将五小姐娶为继室夫人,还请皇上恩准。”

    姜珩愿意娶沈浩然庶出的五女为正室,以平外间流言,这举动让皇帝甚为满意。

    虽说此事论起来是安平侯府没有管好下人,但谁家百十来个下人里就没有一两个坏种?这也是主人家无法避免的事。

    皇帝温言宽慰了两句,对姜珩说:“你年少丧妻,也属不易。沈家女儿能嫁入侯府,做安平侯世子夫人,也是她的造化。只要她还未许亲,朕想着沈爱卿必是乐意的。也罢,朕就来当这个媒人,若是能成,朕便许你个风风光光的婚事。”

    那意思便是要给姜珩恩典。

    这却是让姜家父子喜出望外之事,连忙磕谢皇恩。

    过了两个时辰,沈浩然被皇帝召入宫中,一听这消息,当时就傻了。

    ☆、第129章 当殿拒婚

    129 当殿拒婚

    沈浩然只是在脑子里将这事过了一过,便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什么叫愿意担了责任,什么叫怕污了小姐清名,这分明就是贼喊捉贼,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想借着皇上的金口要将事情做实了下来。

    当旁人全都是傻子呢,

    沈浩然心里已将安平侯府恨入了骨,就为了母亲一句“沈家女儿一不为妾二不为继室”,姜家就如此不依不饶,百般算计起他的女儿来。

    不用说,茵如摔倒嫁祸菀如的那件事,与姜家也脱不了干系。

    否则哪有那么巧的事,这边刚一摔,那边安平侯世子就跟着女婿一起上门来了,

    当他沈浩然是什么人?

    就算菀如一辈子嫁不出去,他也绝不会将女儿嫁去那样龌鹾下作的人家去!

    姜家的鬼话他一个字也不信,但皇上并不知道前些时日发生的那些事,皇上信他。

    沈浩然当然也不会那么傻,手上没有丝毫证据,只凭着臆测便当着皇上的面去说安平侯府的不是。

    只瞧着皇帝那一脸兴致高昂的模样,不住口地夸赞安平侯世子清贵知礼,重情重义,沈浩然就知道安平侯已经将皇帝说动了心,想要亲自给两家做这份大媒。

    若皇上说的是别家子弟,沈浩然必定感恩戴德,高兴得流泪。

    可安平侯府,他的女儿断断嫁不得!

    沈浩然立刻跪倒,对皇帝说:“臣磕谢皇上恩典,只是这亲事却是做不成了。”

    皇帝兴致正高,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觉得意外,想了想又释然了:“原来令嫒已经定了亲,这却也是无法,虽然姜珩不错,但也没有道理让你悔婚另许的道理。只是朕觉得可惜,你的女儿一个当了朕的侄媳,一个要做朕的儿媳,剩下这个若是能成侯府世子夫人,却也称得上是一桩美事。”

    沈浩然磕了个头说:“臣不敢欺瞒皇上,臣这个女儿并未许亲。”

    “并未许亲?”皇帝眼睛眯了起来,未许亲却又拒绝安平侯府这么好的亲事,沈浩然这是想做什么?

    “臣的女儿当日被贼人掳去,因怕被污清白,便投水自尽,险些坏了性命。”

    听沈浩然这么一说,皇帝不觉抚须感慨:“爱卿的女儿倒是一副刚烈的性子。”

    菀如投了水的事只有当时的兵士和枫云寺里的和尚知道,这事并未传出去,安平侯府也全然不知,皇上当然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

    沈浩然想着菀如刚刚被抬回来的模样,不觉流下泪来:“臣这个女儿从小娇养,从未受过什么磨难,这次险些要了她的性命,臣心里着实痛得很。”

    皇帝点了点头说:“正是,安平侯世子愿意娶她为正妻,这也是因祸得福的一桩佳事,爱卿又因何要推拒呢?”

    我呸你个因祸得福,分明就是安平侯府做下的这样下作勾当,害得他差点没了女儿,现在却又来装好人。沈浩然气得吐血,可又不能直说,只能咬着牙说:“多谢安平侯有心,不过自那日之后,小女一直缠绵病榻,到现在也没好起来。这几日她与臣母说起,不愿嫁人,只愿在家里侍奉长辈,茹素吃斋。”

    皇帝摇头说:“何至于此啊。”

    “那日水寒刺骨,她被人救上时……”沈浩然犹豫了半天,终于将菀如获救时的情形又说了一遍,只是没有将陆琅说出来,只是说,“事已至此,她决意不嫁,臣和臣母也只能顺着她,养她一辈子。安平侯是世袭勋贵,家里也不能容得有这样被外男碰过的媳妇吧。即便容得,沈家也断断不能将女儿嫁出去,求皇上体谅,随她去吧。”

    皇帝听他这么说,却也的确无法。菀如的身子被别的男子碰过,又被人一路抱着上山,虽说那是为了救命,但到底女子的清白有亏,若真要嫁人,沈家女儿便只有嫁与当日救她的男子。可是听沈浩然这样的说法,那男人怕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兵卒,与沈家并不相配,说不定还已有了妻室。

    沈氏女不肯下嫁,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沈浩然这样当面拒绝了他为安平侯世子做媒,身为皇帝,他心中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快。

    皇帝垂目思考片刻,便对沈浩然说:“既然她不想嫁,那就不嫁了吧,能想着一心向佛却也不错。东城法华庵是皇家庵堂,里头的静海师太佛法高深,也收过不少弟子。朕知道你舍不得女儿,就许她在家礼佛,挑个日子,拜静海师太为师吧。”

    皇上的意思,是要让菀如在家里带发修行。

    金口这么一开,菀如就再无许亲的希望了。

    沈浩然跪在殿前,一时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皇帝见了他这样倒也有些不忍心,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你回去再与家人商量一下,是嫁去安平侯府做世子夫人,还是在家里青灯古佛安宁度日。想好了,便与朕来说。”

    沈大老爷走出殿门时,外头炽日当空,金光洒地,殿前白玉石阶将那光芒反射到他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脚下如踩了三两棉花,他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出了朱雀门,爬上自己的轿子。

    这时候才发觉,身上已汗湿重衫,那寒意一层层渗透进来,冻得他骨头都发疼。

    回到家中,他先去见了母亲,将宫里应对一一说与母亲听。

    老夫人静静地听着,并没说什么,只让人去将二老爷三老爷全都叫到了慈安堂来。

    “如今这事已不止是对五丫头来的,”老夫人看着坐在下头的三个儿子,沉声说道,“安平侯府想对付的就是咱们沈家。能使出这样的手段,可见已是狗急跳墙。怕是京中这两年要不大安稳。”

    沈家三兄弟对视了一眼,都默默点头。皇后如今在昭阳殿养病,淑妃又自封庵中为皇后祈福,可这其中到底有何缘故谁又能弄得清楚?只怕后宫中的争斗已经到了连皇上都无法容忍的地步。

    后宫中主事的两位娘娘都不再出面,外头的两位皇子怕也开始着急了。

    “越到这种时候,咱们越要稳得住,”老夫人说,“如今皇上要五丫头嫁去安平侯府,若咱们应了,就让姜家得逞。就算咱们不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太子那里也不可能对咱们放心得下。”

    沈微然点了点头说:“这时候也不可能突然再找一家出来说是跟菀如订了亲的,若要回绝安平侯府,菀如这辈子也就嫁不得人了。”

    “我本来想着能订下晋阳她莫家姑姑的亲事,谁知道……”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菀如这丫头的婚事总是一波三折,现在到了这步田地,要想守住沈家的立场,怕是最后还是只能牺牲了她。

    “这事也无需再议,”沈浩然抬起头来,“若菀如只能嫁到安平侯府,那还不如不嫁。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一家子就是吃人的禽兽,那样下作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将来菀如嫁过去,只怕要被他们吃得连骨头也不能剩。”

    沈博然也说:“正是这个道理。咱们当父母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往那样的火坑里跳。大不了当一辈子老姑娘,由咱们沈家供养着,咱们家还能少了那点子衣食不成?”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你们既然都这么想,老大便去回了皇上,让菀如在家里修行,等过了年,咱们就备上厚厚的香油钱,去找静海师太行拜师礼。”

    时间耽搁久了,谁知道姜家又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再说些什么?

    索性堵死了这条路,也摆清楚沈家的立场。

    得了沈家的回音,皇帝坐在书案旁沉吟了良久,问身边伺候着的乐印说:“你说沈家不肯结这门亲,到底是因为女儿得了病不想嫁人,还是因为朕给他们说的是安平侯府姜家?”

    乐印笑着说:“由皇上亲自说亲,这是多大的荣耀,沈家感激还来不及,哪能不乐意啊。奴婢是觉得,沈家小姐到底年岁小,经不得事,被那么一吓,怕是怕了男人,不敢嫁人也是有的。沈大人心疼这个女儿,惯着呢。”

    皇帝轻轻摇了摇头,过了很久,才笑着说:“沈家不答应,却也好。朝中还能像他们一样持中的重臣本就不多了,若是再因为儿女亲事将他推到一边去,却也十分的可惜。”

    乐印心里清楚皇帝这话的意思,却不敢表示出来,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说:“这是年纪小不懂事,等她过了几年,那佛前清冷的日子过够了,再要后悔却是难喽。”

    听他这么说,皇帝笑着将手里的朱笔扔到他脸上去:“偏你这么幸灾乐祸的,让沈爱卿听了,不打死你。”

    乐印笑嘻嘻地将笔从地上捡起来,顶了一张沾了朱砂的脸也不嫌寒碜。

    不过乐印这话倒也提醒了他,想了又想,让人挑了几样东西赏到沈家去。

    却是一本《清心普咒》黄绫绢手抄经,一顶玉叶莲花冠,一柄鲛绡纱缠玉如意手柄的拂尘。

    “让你女儿清心在家里过三年,三年后如果事佛之心不改,再叫静海师太为她摩顶受戒,正式收她入佛门。如果三年后还是放不下凡尘,那就说明她尘缘未了,还是入世吧。”

    得了皇上的口谕,沈大老爷大喜过望。

    本已打算着要让菀如当一辈子老姑娘,由沈家供养到老了,没想到皇帝又松了口,许她三年后可自行选择是不是要出家。

    这才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林四同学打赏了颗手榴弹!

    ☆、第130章 清静居士不清静

    130 清静居士不清静

    蕙如得了这信的时候,菀如已经得了皇上所赐的经书和拂尘。

    家里特地扫出一处清静的院落,建了座小小佛堂,供奉了观世音菩萨,让她住了进去。

    孙姨娘哭得晕过去好几回,菀如倒是心平气和,顺顺当当地搬了过去。

    老夫人特地到了佛堂里,开解了她半日。谁知道菀如比她还看得开。

    “如今我这也算是奉旨礼佛,手里拿着御赐的经书,看还有谁敢在背后说我的闲话。”事情落定之后,菀如反而卸了重担,心情轻松起来,饮食也见好,小脸比前几日丰满了许多,“左右孙女儿年纪还小,再过三年不过十八岁。若有好的,就凭着祖母和父亲母亲作主,若没好的,就在家里清清静静地念经,修身养性,这也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份呢。”

    安平侯府做的那些事,老夫人也不能细细说给她听,这里头的利害关联就算跟她说了她也未必能懂,可菀如心里明白:“安平侯家先是想得三姐姐,后是想得六妹妹,结果一个没得着,这才把心思动到我身上。祖母不答应,他们就能想着要害二姐姐嫁祸我,又让人混到寺里去掳人。这哪里是什么勋贵之家,跟那些山贼海匪有什么区别?”她当日是被姜珩的美色所迷,又羡慕侯府门第高贵,觉得自己要能嫁过去,才叫扬眉吐气。

    可现在想想,嫁到那狼窝子里,指不定哪天就被啃得干净,连命都没了,还有什么机会去跟人炫耀?

    何况姐妹们一个是世子妃,一个是皇子妃,哪个不比侯府世子夫人的品级高出许多?她还有什么可炫耀的?

    一旦自己从迷雾里挣脱出来,再回想以前的自己,便会觉得有几分好笑。

    不免想起头一次见到姜珩时的情形,那男人将乔小姐的丫鬟踢到水里去时,脸上的笑都带着几分阴狠,她却会在那时候觉得那男子美如玉树芝兰……

    菀如对姜珩的看法,仿佛一夜之间便从一头滑到了另一头。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不过这变化是好事。姜珩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真心?他想得到自己也是为了掣肘父兄,一旦她没了用处,那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

    那时候自己的下场,只怕还不如玫如姐姐。

    她这里想得开,却不知道在城东的陆府,为了她的事,陆琅与陆夫人起了多大的争执。

    陆夫人将临孜伯夫人的话一五一十都说给陆琅听,要他打消了娶沈家姑娘的想法,这样不贤的女子,进了陆家的门只能是祸害。

    陆琅反驳说:“一个外人说的闲话你都能信,为何不信你儿子的眼光?”

    陆夫人知道的沈菀如不会比他知道的更多。

    世子妃回门时,沈家二姑奶奶会跌倒,跟五小姐压根没有关系,那是姜家买通了下人,故意栽赃,想着要先污了五小姐的名声,再逼着沈家嫁女儿,如果计谋得逞,他们也会再想办法将菀如从这事里择出来的。

    安平侯府会想到派人上山掳人,也是因为有三小姐的奋力一扑,将他们本来完美的计划扑成了泡影,情急之下的铤而走险。

    现在外头的传言都不利于沈五小姐,安知不是安平侯府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可是他手头并没有实证,就算他这样说,陆夫人也不可能信他。

    陆琅被母亲逼得没有办法,索性将那日在山上救人的事全说了出来。

    “五小姐是我抱上来的,当日是我脱了她的衣衫,拿了我的氅衣将她裹住,又亲手抱着她上的积云山。从山下到山上,怕有近百人亲眼所见。”陆琅也不去看母亲那张被他气得发青的脸,“她的清白都葬于我手,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没有任何担当?沈家五小姐除了我陆琅陆怀风,不会再嫁旁的男人。”

    陆夫人险些被他气得昏死过去,文秋拼命地帮她顺着胸口,好不容易让她缓过劲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沈氏看中了你,故意设了这个圈套要进我陆家的门。”陆夫人觉得自己想的有理,越发激动起来,“这样下贱的女子,怎么可以做我的儿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断不能让陆家毁在她的手里。”

    陆琅腾地站起身来:“母亲请慎言。那日沈小姐是被贼人所劫,为了保住身名清白才投的水。这样刚烈的女子正该得到尊敬,怎么可以出口侮辱?儿子与沈小姐之前从未见过面,她也从未听过我的名字,何来看中,何来圈套?倒是母亲,既然答应了为儿子上门提亲,怎么能因一妇人嘴碎之言,出尔反尔,将儿子陷于不义之地?”

    陆夫人气得拿手指着他:“你这个孽子,竟然敢指责母亲?母亲为你费尽心血,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个孽障说这种不孝的言语就不觉得亏心?”

    “为了儿子好……”陆琅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里杂着悲凉,听着让人心里发寒,“一句为了我好,你将人家好好的一家子弄得家破人亡。为了我好……这些年我何尝真正好过?”

    陆琅转过身,不想看母亲那张震惊中带着愤怒的脸,只是轻声却又无比清晰地说了一句:“既这样,那我不妨也跟母亲说实话。这辈子,我只会娶两个女人,一位是沈家五小姐,还有一位,就是当日被你赶出去的弦雅。”

    说完了,抬脚便走了出去。

    陆夫人颓然坐在椅上,人顷刻间像是老了十岁。

    陆琅这一刀子正扎在她心口上,将她所有的怒火和不满全都扎得漏了气,随着淌得遍地的鲜血流了个精光。

    文秋是第一次从陆琅的口中听到“弦雅”这个名字,她半跪在陆夫人的面前,小声地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