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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风万里第40部分阅读

应该修建个主会场,作为资政会和评议会集体开会的场所。至于规格,不如仿六部衙门规制制造。其他各省的议事厅,则降一等制造。”

    “可国库没有多余的钱啊。”方从哲直接反对。

    “无妨,可以用内廷在各省粮行的股息做抵押,向各省商人借款修建。”朱由校心想,既然逃不过要修,那不如做的漂亮的,免得听大臣鼓噪。

    方从哲和孙如游对视一眼,忙不迭的应承下来。

    “陛下,”见事情已经谈完,方从哲便请示道:“评议会的议员想在酒楼设宴,以示庆祝,陛下的意思呢?”

    “设宴庆祝?”朱由校一时迷糊,还以为是那些议员想邀请自己出席,便应承了下来,“等朕去看望完军校学生,就去参加。”

    自设立了议会,朱由校益发的看重军权。如今身在军校之内,更是要和军校师生谈谈心,以示恩宠。至于议会,朱由校心里清楚,议会和皇帝永远也不会一条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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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澎湖战事 出海垦荒

    第178章 澎湖战事 出海垦荒

    九月初,福建送来奏章,福建总兵俞咨皋攻克澎湖,全歼荷兰海寇,并收复台湾岛。

    一接到福建的捷报,叶向高便入宫贺喜,朱由校在御书房接见了他。

    “叶老此来,不光是为了向朕道贺吧?”朱由校乜了叶向高一眼,脸上全是嘲弄之意。

    被皇上揭破用心,叶向高觉得有点尴尬。作为福建的士林前辈,又曾是内阁首辅,叶向高自然和福建士林、福建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又被选为资政会资政,叶向高更是被福建士绅看做在京城的靠山。

    既然是靠山,关键时刻自然要靠得住。面对家乡父老的殷殷重托,叶向高也只能迎难而上。

    “却不知陛下将如何处置福建官员?”叶向高心中明白,福建官员隐瞒夷人侵占澎湖达一年之久,已经犯了大忌讳,完全脱罪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就是希望皇帝看在俞咨皋打了胜仗的份上,对福建官员从轻发落。

    “叶老又是如何看呢?”由于前任福建副总兵张嘉策一口咬定,是自己收受了贿赂,隐瞒了夷人占据台澎的事实,朱由校也不好再严格处罚福建官员,只好将皮球踢给叶向高。看看这个前任内阁首辅,是何打算。

    “臣不敢,”叶向高一脸的惊慌,连连摆手道:“臣既非三法司,也不是阁臣,怎能干预陛下处置人臣?”

    “恕你无罪,”朱由校微微一笑。“叶老也是朕心腹之臣,但说无妨。”

    “陛下,臣以为张嘉策罪大恶极,应当严惩。其他官员只是受其蒙蔽,只需小惩,也可使其感悟陛下恩典。”叶向高不再推辞,稍作沉吟后奏道。

    “那俞咨皋呢?”

    “俞咨皋收复台湾、澎湖有功,还请陛下不吝奖赏。”

    朱由校的心中一阵腻歪。

    俞咨皋用了十倍于荷兰人的兵力,花了半年时间,损耗军资无数,才打下了一个小小的澎湖岛。如此战绩,却被福建官吏吹捧为善战,更要为其请功,真是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叶老,这福建上下如何处置,就按你说的办。让内阁票拟了,朕批红就是了。不过,”朱由校先给了甜枣,接着就是一巴掌,“叶老真的以为,俞咨皋是打了胜仗?”朱由校冷笑道。

    “这,这澎湖和台湾不都是收复了吗?就连那股夷人,不也是被全部缉拿归案了吗?”叶向高有些不解。

    “不错,这次作战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可叶老知道这伙荷兰人有多少人马吗?”朱由校从案几上翻出一份奏章,扔给了叶向高看,“据高起潜等人报告,这帮子荷兰人只有十三条船,一千二百多人。可俞咨皋却用了十倍的人去打,死伤了三千多人才将这些夷人全歼。事实上,在荷兰人的火药没有用完前,俞咨皋根本拿人家没有办法,只知道用人命去填。”朱由校气的直摇头,“你说说,这样的战果,算的上是胜利吗?”

    叶向高默然。

    他虽接到了福建送来的书信,却不知道死伤如此严重。而高起潜等观察使的奏章,更是秘密的送往了宫中,连内阁也没有收到消息。

    “陛下,这伤亡虽然惨重,可也收复了台澎,将士们都想着借此得些犒赏。还请陛下明察,莫要伤了将士之心。”叶向高沉吟了半晌,才委婉的的劝道。

    “叶老放心,朕自然不会亏待那些为国杀敌的将士。”朱由校点点头,心中却拿定主意,奖赏是要给的,可也要让世人知道这次战争的真相。

    毕竟,荷兰素有海上马车夫之称,是当世一等一的海上强国。如今在澎湖折损了一支舰队,又岂会善罢甘休?若荷兰人再大举来犯,就未必会像这次一样,龟缩在澎湖让明军围攻。

    想想漫长的海岸线,朱由校只觉得一阵头痛,“是该让世人明白海防的重要性了。”朱由校心中暗想。

    又和皇上闲谈一会儿,叶向高便离开了皇宫。

    如今的京城已经和往昔有着很大的差异,而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路面要比以前更加整洁了。

    按照成例,京城的道路都是由工部直接负责的。由于工部人少事繁,对修路这种小事自然不太上心。整个京城之内,除了御道和几个关紧所在,道路路况都处于自生自灭状态。虽然有巡城御史和顺天府尹不时上疏,可也架不住户部没钱、工部没闲。长处深宫的皇帝,更是不会为宫外的道路是否平整而费心。

    不过,朱由校却是个爱出宫微服私访的皇帝。看到路况如此糟糕、卫生环境更是令人发指,朱由校便撩出了卫生评比这一法宝,让顺天府在每月月初公布各街各坊的卫生情况,并敲锣打鼓的将卫生流动红旗给佼佼者送去。而最差的三个街坊,则是用墨笔写了,高挂在各处城门之外。

    经过一番整顿后,朱由校才让顺天府拿出各街道的命名权拍卖,以换取资金整修道路、改建下水系统。并借此机会,顺理成章的将京城的道路修建权和卫生整顿权下放给了顺天府。

    如今的京师,虽不能和后世的祖国首都相媲美,可也有了些帝都的风范。到了夏季,居民们也不用再闻着恶臭过日子,朱由校也不再担心如前世1644年(崇祯十七年)那样的大鼠疫发生。

    可叶向高走在这整洁的道路上,却没有丝毫感受圣恩之意。他在心思,还完全沉浸在刚才和皇帝的对话之中。

    虽然皇上答应了宽恕福建官员,并嘉奖俞咨皋等有功将士,可叶向高却隐约觉得,这事儿并没有完。而随后叶向高向皇帝提出的一个请求,更是碰了一鼻子灰。

    最近一段时间,陕西、山西、辽东、山东,以及北直隶的一些官员和士绅连番上疏,要求朝廷准许其赴海外开荒。而内阁却不知道是何打算,竟然以开荒属于粮食问题,把这事儿交给了评议会讨论。一时间,评议会便成了风中孤舟,北方各省和南方沿海各省的议员在会议上不停争吵。连带的,各省在京的士子也屡有争执发生。

    叶向高是资政会资政,又被皇帝授以稳定资政会和评议会的重任,自然不愿看到这种混乱情况发生。可就在叶向高向皇帝请求,明令禁止双方议员争执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既然是开会,那就要允许双方发表不同意见,有争论才是好事。”朱由校缓缓的说着,心中却在暗笑。将北方各省出海垦荒之事交给评议会决定,正是出于朱由校的指示。如今尚未达到预期目的,朱由校怎会轻易放弃。

    “可这样做,却会让评议会四分五裂啊。”叶向高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样吧,”朱由校自然不愿意让自己一手打造的议会变成笑柄,便指点道:“叶老帮着双方沟通一下,先定个日子。到那天,朕让方先生出席见证,由评议会议员投票决定是否准许海外垦荒。如何?”

    “投票后的决定,是朝廷的决定吗?要是有人反悔了怎么办?”叶向高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顺着皇帝的话问道。

    “投票之后,用评议会的名义写份奏章上来,朕批了之后,明发天下。”朱由校没有半点含糊,“若是还有人不服,想要找事儿,那就驱除出评议会。朕的评议会,不要那种坏规矩的人。”

    “臣遵旨。”叶向高心中大定,可又想探探皇上的底子,免得评议会做出了一个违背圣意的决定,恶了皇上。

    “陛下,你觉得这出海垦荒可行吗?”叶向高问。

    “这事儿朕还没有想明白,还是等评议会的结果吧。”朱由校推诿道。顿了顿,却又问道:“叶老呢?”

    “臣以为这出海垦荒不可行。”见皇上还没有拿定主意,叶向高急忙进言。

    “这是为何?难道多收些粮食不好吗?”朱由校故作惊讶地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出海垦荒有三不可。若是应了那些人的意思,怕是国将不国啊。”叶向高向皇帝陈述着自己反对出海垦荒的三大理由……

    听完叶向高的讲述,朱由校一脸的遗憾,“如此说来,还要苦百姓多时,朕心难安啊。”

    “其实,垦荒根本不用到海外去。”叶向高坚持认为,北方人出海垦荒是假,经商牟利才是真,就想揭那些北方人的短。

    “陛下,北方各省,如河南、山西等地,都有大量空地。只要陛下准许垦荒者免税,自然有人出面垦荒种粮。即便是北方人懒惰,也有大量南方商贾北上垦荒。”叶向高提议道。

    “累世不起科吗?”朱由校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这可是东林党的老生常谈了,完全是为了本利益团体效劳。

    “正是。唯有累世不起科,才能吸引商人垦荒屯田。”叶向高果然应道:“种粮之后,朝廷可以向其平价收购。或者,让其售予各地粮行。”

    “叶老,朝廷的用度,可是一直不够啊。”朱由校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随即推脱道:“此事容朕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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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郊外应对

    第179章 郊外应对

    出城一里,向来是鱼目混杂之所。欲求入宫而不得的无名白,逃荒逃难至此的流民,还有其他各色人等,在城里过不下去了,又不能投奔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只好在这里聚集起来。吃着低劣的食物,住着潮湿的窝棚,时不时还有差役过来驱赶,生活悲惨极了。

    日子久了,就会有些人铤而走险,做些谋财害命之事,连带着整个窝棚区的名声也坏了起来。无论是京城富户赈灾,还是各处庄园上用人,都没有愿意来窝棚区的。而窝棚区的人也益发的自行堕落,做起事来更是神憎鬼厌,无法无天。

    可这天上午,窝棚区却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衣着打扮虽都是平常,可气度俨然,非常人所能及。有几个汉子想上前讨点便宜,却立即被人打了个头破血流,手足折断后抛了回来。

    众人这才发现,这两个人虽看着和善,但身后却不知不觉间跟上了一二十个大汉,个个膀阔腰圆,明显是武行出身……

    解经邦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地上的一堆粪便,捂着鼻子的手帕更是一直没有放下来。

    “善才,这就是你要告诉老夫的答案?”解经邦一脸的厌恶,声音却因手帕阻隔变得有些低沉。“老夫可不认为,这个混账地方能有老夫要的答案。”

    云良的袍子早已经挽在腰上,饶是如此也在裤脚上沾上了不洁之物。听见解阁老问话,云良忙找块干净地站定,才苦笑道:“晚生也只是知道这个地方,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如此肮脏不堪,到让老大人陪着晚生遭了一回儿罪,实在罪过,罪过。”

    解经邦白了云良一眼,“若是你事先说是来这里,老夫绝不会陪你来。”见云良一脸不解,解经邦更是苦笑,“这地方,老夫来了不下十次了,有几回还是陪圣上来的……”

    “圣上?”云良惊讶出声,“圣上来这里做什么?”

    解经邦自知失言,扭头看了看左右,见众人都离得远远的,才低声说道:“自然是圣上放心不下百姓,才过来看看。善才知道就行,不得声张。”见云良点头应诺,解经邦才继续说道:“其实,这地方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了。最多时,这里足有三万之众,如今却只有五六千人。”

    “那些人呢?都去哪了?”云良不解。

    “这两三年,圣上连施善政,修河、铺路,样样要人。只要这人不懒惰,肯下力,又何必在这里苦苦挣扎。”解经邦用手一指,又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圈,“这里剩下的,都是些好吃懒做,狡猾之徒。却不知,那些去河道、去修路的虽然辛苦,可也借此洗脱了污名,日后朝廷再帮着安置了田地,就是另外一番天地。哪像这些人,自己做贼,子子孙孙也要做贼。”

    云良暗暗颔首,却觉得自己原本的计划好像有什么不对,再一细想,却又说不上来。

    解经邦发泄了一通,才扭头问云良。“善才,你的计划也该说说了吧?”

    “那是自然,”云良连忙赔笑,“劳烦阁老到这肮脏地,是晚生的不是。这样吧,”云良稍一停顿,跳过了一道污水沟,又伸手去扶解经邦,“我们这就向回走,边走边说。”

    “也好,”解经邦点点头,却没有去跳那条污水沟,而是直接转过头来向回走。“善才,你那条路是错的,这条路才对。”

    云良怔了怔,忙跳了回来,跟着解经邦走。

    “阁老你想,叶向高叶大人提的三条反对意见,”云良一边小心翼翼的避过地上各处埋伏,一边向解经邦讲解,“第一条,圣人著《春秋》时曾言,‘夷狄进于中国,则中国之。中国而为夷狄,则夷狄之’。借此污蔑我等出海垦荒,移民于蛮荒之地,有变华夏于蛮夷之嫌。可是,晚生却不敢苟同。”

    解经邦两榜进士出身,对圣人之言更是奉为臬圭,不敢有半点质疑。可云良学儒不成,转而经商,早就习惯了狡辩机变,对圣人的言语更是任意曲解扭曲。

    “晚生以为,移民于海外,不但可以垦荒种粮,更可以教化蛮夷,化蛮夷于华夏,为我大明开疆辟土。”云良振振有词。

    “这是为何?”解经邦不解。

    “阁老你想,那些化外小国,多慕我天朝风华,遣使进贡络络不绝。更有琉球等国国主,甘愿放弃王位,内附朝廷,这些岂不都是我圣人言行感召之功?”云良胸有成竹,“可我辈儒生却因循守旧,贪图安乐而不肯前去宣慰教化。今国朝出海垦荒,正可以让那些小国君臣知我天朝礼制,遵循我圣人之道。”

    “言之有理。”解经邦思付良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解经邦并无异议,云良淡然一笑,接着又讲,“第二条,太祖皇帝确实曾言,禁止百姓出海,并有‘寸板不许下海’之语。可成祖皇帝时却有郑和下西洋之举,这皇上是遵循太祖皇帝祖训,还是继承成祖皇帝伟业,都在当今一念之间,晚生不敢妄言。倒是第三条,我辈出海,会造成漕运荒废,沿运河两岸百姓苦不堪言,晚生却不敢苟同。”

    解经邦默不作声。

    “运河两岸的百姓,固然是圣上赤子,可我陕晋各省百姓,就是后娘养的吗?”云良有些激动,“开海之后,各省粮行用粮,固然是海运而回。可南方各省应缴税赋,不还是要用漕运?因此,晚生以为,叶向高叶大人此言,有有因噎废食之嫌。”

    其实,解经邦和云良心中都清楚。叶向高担心漕运荒废是假,不愿北方各省分润海贸利润是真。

    叶向高是福建人,福建出海经商者甚多,几乎控制着大半个大明的海外贸易。可冷不丁的,北方各省也要横插一杠子,怎不让福建等沿海省份恼怒万分。

    至于漕运,却是因为其牵涉甚大。由于南粮北运后,南下的都是空船,而又不用缴税,自然被权贵所利用。日子长了,就连北上的粮船也有大量夹带。再加上漕运船工甚多,南来北往间也带动了沿岸消费,运河两岸也就成了富庶之地,读书出仕者不计其数。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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