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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97部分阅读

笑问:“你们又要作弄谁?可不许瞒我。”

    “哪有,我们只是想闹洞房而已,这可是男孩子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如何使得?”子詹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姑娘家使不得?你们男人跟我们女人,有这么多区别吗?”凤璿撅起小嘴。

    “嘿——听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你们女人?你顶多是个女娃,跟女人还远着呢。”子詹抬起一只手,在凤璿的脑门上弹了一指。惹得凤璿哇哇大叫着扑上来,抱住子詹的脖子趴在他脸上就啃。

    “唔——痛啊!小坏蛋,你还真咬?”子詹开始还洋洋得意,但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时,方呲牙裂嘴的惨叫起来。

    凤璿满意的抬起头,看着子詹扭曲的五官,问道:“以后还欺负我不?”

    “不了不了,郡主饶命,小的绝不敢了。”子詹嘶嘶的咧嘴,一边脸颊上赫然印着两排小牙印。

    水琨眉毛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这样的场景他早就不足为奇,普天之下,敢在太子脸上动嘴的,恐怕也只有自已这个宝贝妹妹了。

    “唔……子詹哥哥,疼不疼啊?”凤璿看着子詹白皙的脸颊上沾满了口水的两排牙印,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对,便忙牵着自己的袖子,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温柔的问着,一双纯净的眸子里带着无限的忏悔,仿佛子詹说一个‘疼’字,她便立刻掉下泪来。

    “呃,不疼不疼。”子詹纵然是百炼钢,此时在这样的目光中也化为绕指柔,只咧开嘴幸福的笑着,“琳儿亲亲哥哥,哥哥就更加不疼了。”

    凤璿二话不说,趴在子詹的脸上又亲了一口,然后用胖嘟嘟的小手拍拍子詹的脸颊:“好哥哥,不痛了哦!”

    “好啦!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水琨再也无法沉默,终于不耐烦的把二人搅开。

    “走吧,琳儿,你带我们去洞房瞧瞧?”子詹也记挂着这件大事,有道是这几年来子詹子律水琛水琨几个人都跟着王沐晖读书,平日里没少被这位太傅给教训的死去活来。这几个孩子凑在一起便调皮生事,偏偏王沐晖总有办法把他们制服,每每子詹想起这些,便连连叫苦,说总要搬回些面子来方好。今日王沐晖成婚,天朝的风俗:新婚三日无大小。几个人又如何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子詹发话,这次就是拼着事后被太傅扔到五千里边疆天天风吹日晒,也要好好地闹一闹这洞房!

    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座新府邸自从开始收拾,子詹等人便经常过来,对这府上的地形早就了如指掌。只是今日新婚,宾客众多,分了内席外席,子詹已经十五岁,不再是黄口小儿,此时新娘未到,若是擅自闯入内室去说闹洞房,有些不大合规矩,但子詹又不放心水琨一手筹备的那些花样,一定要亲自进去验看一番,只好借着凤璿做幌子罢了。

    凤璿是小霸王,这是北王府,林园,后宫,和王沐晖新府邸里的众人都知道的事实,她说什么,除了黛玉,只怕无人能挡得住。所以子詹和水琨二人跟着凤璿,顺利的绕过偏院,从后面的穿堂进正房内室,但见里面的洞房中,铺天盖地的红绸红帐,还有龙凤高烛,系了红绸的瓷器古董,杯盘碗筷,和精致讲究的茶点果子。

    “太子,这边——“水琨指了指鸳鸯红帐的侧顶,子詹顺着望去,并没看到什么不妥。水琨便笑笑,从怀中取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阳光反射过去,一缕亮光投进屋子顶上,子詹便看见一根极细的银丝从屋顶垂下来,笔直紧绷,下面系在雕花大床的顶上。

    知道这是一道消息机关,子詹微笑点头,亦不问此是做什么用的。

    “还有那里,那边,这儿……”水琨又指着另外几处,子詹开始都看不出来,唯有水琨的小镜子反着亮光照在上面,才能发现,原来这屋子里只这样的银丝线,便有五六处。

    子詹满意的点头:“好,干得不错!”

    “说好了,这次我们兄弟只是替太子出头,琳儿记住了?母妃问起来,你一定要作证人的。”水琨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当,叫了凤璿过来,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知道了哥哥,你是奉太子之命行事嘛!太子是储君,储君也是君,自古以来,君命难违……”

    “丫头?”子詹皱眉,发现自己这次终究是被这兄妹二人算计了。

    “大丈夫敢作敢当。”凤璿迎着子詹责备的目光,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吧好吧,反正上次的事都叫你们兄弟二人扛了,这次我就抗一次,下次嘛,就该是子律了吧?”子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二殿下?他向来是个乖孩子,遇到这种事都躲得远远地,肯同我们一起才怪。”水琨不屑的哼道。

    “不怕,他敢装狗熊,我再也不理他。”凤璿得意的笑笑,却把子詹给吓了一跳。

    “丫头你再说一遍?”

    “我说子律哥哥啊,他那天告诉我,以后一定要和我一起做坏事,再也不会躲到一边了。”凤璿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不准!”子詹敛了笑容,沉声说道。

    “为什么?”凤璿不解,却见子詹恼火,心中莫名其妙又委屈万分。

    “你记得我不准就是了。无论何事,都有我跟你一起,不许找子律,知道不?”子詹莫名其妙的泛酸,伸手把凤璿楼尽怀里,抱起来转身就走。

    待到良辰吉时,府门口鞭炮齐鸣,众人便知花轿已经到了门口。有好热闹的小官小吏和官场上年轻一辈的便纷纷离席,去大门口观望新人下轿。

    水琛坐在正厅第二席,打眼看着屋内众人,见水溶和几个叔伯辈的亲友尚在笑谈,子詹亦归坐,唯独不见水琨去了哪里。便暗暗一笑,继续不动声色的故作深沉。

    却说王沐晖在大门口,手持弓箭,对着大红喜轿的轿帘连射三支苍头箭,众人一起叫好,司仪高声唱道:“请新娘下轿!”

    边上喜娘掀开轿帘,但见一只白玉般的酥手搭在喜娘的胳膊上,接着一个身材窈窕,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龙凤呈祥大红盖头的女子,缓缓地从轿子里下来。另有喜娘拿了大红绸子塞到那女子的手中,女子牵着中间结了大红花的绸子角,跟着前面同样一身大红衣衫,胸前十字披红的王沐晖往府门口里面走。

    藏在人群里的水琨和凤璿,相视一笑,只见水琨从怀中取出一个汉白玉雕刻的莲藕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轻声念叨:“好好表现啊,不要辜负了二爷我的一片心意。”说着,便对着新娘子的脚下,轻轻地扔了出去。

    那新娘子头上盖着大红头巾只听见外边笑声喧哗,并看不到任何人,甚至连脚下的台阶,也只能看见刚好踏上的那一阶,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也不敢离开王沐晖太远,可谓亦步亦趋。

    谁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一侧扔过来,不偏不斜正好扔到她的脚下,新娘子柳氏不防,一脚踩上,那白藕原是汉白玉石雕刻而成,又硬又滑,踩在脚心,咕噜噜一滚,新娘子便重心不稳,往一侧倒去,不过万幸的是,她倒去的方向,恰好是王沐晖的身侧。王沐晖听到动静,急忙回头,在众人惊呼之时,下意识的抬手,把新娘子抱在怀里,把一场灾祸变成虚惊。

    “天!好悬啊。”凤璿捂着小嘴,闭上双眼,似乎是对天祈祷,其实是捂着嘴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放声大笑。因为她已经看见舅舅搂着娇小的新娘子一脸尴尬,正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

    “哎?这是什么?白玉藕?好精致的雕工啊!”一个好事的年轻人俯首看着滚到自己角下的罪魁祸首,弯腰捡起来,托在眼前细细的端详。

    “好!天赐佳偶!王大人的姻缘得上天的祝福,祥兆!”有迂腐的人便在一边凑起。

    “对呀!果然是天赐佳偶!”众人起哄,看着铺了红毯的台阶上,王沐晖依然紧抱着新娘子,左顾右盼。

    “诸位,诸位,这使在下想到一副对联,这上联是:因何(荷)而得偶(藕)?”更有好事者起哄,举着那只白玉藕高声喧哗。

    “好!好!这下联还需王大人来对,对不上,咱们可不许新娘子进府拜天地啊!”人群中有不少王沐晖的手下,平时跟着这位严厉的大人办差,没少吃苦头,虽然苦中有乐,但此时上天给了一次机会,何不借机开开这位大人的玩笑?

    “哼,这有何难,也值得你们如此大费脑筋,下联便是:有幸(杏)不需媒(梅)。”王沐晖此时已经恢复了神思,慢慢的放下怀中佳人,颇有几分不舍的样子,却回头瞪了那起哄的小吏一眼,便要带着新娘子入府。

    “大人!大人!这藕是现成的,可这杏呢?哈哈……”有人不足兴,还要继续闹。

    王沐晖眉头一皱,此时何处去寻一枚杏子打发他们?

    “大人。”新娘子柳氏轻声叫了一下,抬手在自己的衣裙边解下一串玉坠,那五彩璎珞系着的,正是一枚黄玉雕刻的杏子,原是柳府图吉利,把这个黄玉杏子穿了璎珞,佩在柳氏身上的,不想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王沐晖见之大喜,轻声说了一句:“多谢娘子。”便接过那只黄玉杏子,一摇手道:“杏子在这儿,你们可看仔细。”

    “吼吼——”众人哄堂大笑,纷纷笑说王大人这回多亏了新娘子帮忙。

    司仪也含笑高呼:“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入府!”

    喜乐声起,王沐晖牵着红绸,和新娘子柳氏肩并肩踏在大红毯子上,一步步走进府中,入正厅,在香案前立好,拜了天地,高堂,然后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喜宴大开,宾朋满座,笑语声频,觥筹交错,繁华无限。

    洞房里,新娘子柳氏坐在大红鸳帐里,有些疲惫之色。凤璿便悄悄地从门口溜进来,走到柳氏跟前,左看右看,十分的好奇。屋里伺候的丫头是柳氏陪嫁过来的,因不知这漂亮的小丫头是哪家的千金,便不敢乱说,只福身请安道:“姑娘,您有什么事?”

    凤璿便抬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那丫头,出口便是一腔可爱的奶声:“这位姐姐,我是来瞧我舅妈的,我瞒着我母妃的哦,你可千万别去告状,否则我母妃一定要打我的屁股。”

    “哦,原来是上阳郡主。奴婢失礼了。”柳家陪嫁的丫头甜儿自然造就听说过上阳郡主的大名,只是未曾见过而已,此时得见,却发现这位小郡主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多可爱的小姑娘啊!说话甜甜的,长了一张如此精致漂亮的脸蛋,长大了,许是把北王妃也比下去呢。

    “你自便,我陪我舅妈坐一会儿。”凤璿十分懂事的样子,惹得那陪嫁的丫头和另外三人面面相觑,不忍心拒绝。

    “你们下去吧,让小郡主在这陪陪我更好。”柳氏从心底里,先是喜欢黛玉,继而才同意嫁给王沐晖,此时听到是上阳郡主,心中自然喜欢的很。

    “是。”四个丫头答应着,转身出了洞房,立在门口。

    凤璿左看右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屋子里的角角落落,然后又好奇的站在柳氏跟前,蹲下身子,歪着脑袋去看红盖头下柳氏的脸。

    柳氏低头,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舅妈,你笑什么?”

    “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你盖着这劳什子,我看不到你啊。”

    “快起来,我掀了这盖头就是。”柳氏说着,便抬手要揭开盖头,却被凤璿急忙拦住。

    “舅妈舅妈,我的好舅妈,您可别这样,一会儿舅舅来了,知道这事儿,还不得把我吊起来打?”凤璿说的煞有其事,一副可怜兮兮的声音。

    “他一个大男人,对外甥女也这样暴躁不成?”柳氏心中一沉,王沐晖官声清明她早就知道,只是想不到还是个狠厉的角儿,连这样可爱的小女孩都打?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门外四个丫头齐声贺喜。

    “不好,舅舅来了。”凤璿吓了一跳,急忙躲到喜床一侧,借着帐幔,掩藏起来。

    柳氏便端正了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安静的等着王沐晖过来揭红盖头。

    凤璿躲在红纱帐后静静地听着,但听王沐晖文绉绉的对新娘子道:“夫人,辛苦了。”

    柳氏并不作答,只待王沐晖用金秤挑开了自已头上的盖头,方盈盈一笑,低头含羞道:“夫君亦辛苦了。”

    王沐晖此时方得细看自己的娇妻,却见她笑靥如花,娴静文雅,标准的大家闺秀做派,虽然娇羞,但却不失大方,美目偶尔顾盼,灵巧却不带轻佻,王沐晖心中十分满意,暗暗叹道:我王沐晖三十有五,能得此娇妻,今生无憾矣!因是洞房之中,且左右无人。王沐晖便在柳氏身边坐下,抬手捏着新娘子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然柳氏却低眉顺眼,只不去看他的目光。

    “瑾儿。”王沐晖突然叫起柳氏的||乳|名。

    柳氏心中骇然,想自己的闺名并不曾外泄,纵然新婚放定,那喜帖上不过是写着柳门长女而已,这王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王沐晖见她面带惊慌,只当是她娇羞害怕,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揽过她的纤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轻声安慰道:“此后我们既是夫妻,我自然坦诚待你,你又何必惶恐不安?”

    男人温热的气息如此陌生,柳瑾长到十八岁,还是第一次这样靠在男人的怀里,一时间羞怯窘迫,再加上她担心躲在红帐后面的凤璿听到更加让人难为情的话,于是强忍着咚咚的心跳,挣扎着从王沐晖的肩头抬起头,轻声劝道:“此时外边喜宴未散,大人如何不去前面张罗客人?”

    “嗯,还是你懂事。”王沐晖听了此话,心中十分满意,觉得这个娇妻不但容貌出众,更是贤惠得体,心中便更加怜爱,于是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只是为夫担心你一个人枯坐无味。不如这就把凤冠取下,让丫头们弄些燕窝粥来,你先吃一点。等为夫打发走了那些人,再来陪你?”

    “妾身多谢大人关心,还是宾客要紧。这些事丫头们自会打点。”柳瑾此时心慌意乱,连话都说不成调,只低着头,吐气如兰,心中祈祷小郡主还小,最好瞧不见刚才那番动作。却不知凤璿人小鬼大,自从王沐晖坐在柳瑾身边,捏住她的下巴开始,便拨开了帐子,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个明白。

    ——原来这就是洞房花烛夜?凤璿见王沐晖答应着起身,心中一阵怅然若失,暗暗地摇头,心道真是太没意思了,不就是亲亲天灵盖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亏得子詹哥哥和大哥二哥神神秘秘的折腾了这么久。

    王沐晖起身出去,凤璿便忽的一下子从后面蹦出来,扑到柳氏怀里,左右打量她羞红的脸,笑道:“舅妈舅妈,你的脸好红哦,是不是胭脂用多了啊?”

    柳氏已然摘了凤冠,虽然身上的喜服厚重不堪,但此时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于是弯腰把凤璿抱在床上,平心静气的跟她说话,才发现这个小郡主,满脑子都是千奇百怪的东西,很多时候,她都被这小丫头问的无言以对。

    “舅妈,刚才舅舅亲你的额头,你什么感觉?”

    “……”

    “舅妈,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我舅舅啊,不然为什么你不敢看他?”

    “……”

    “舅妈,这儿怎么有块白色的丝帕?这洞房之中,不应该都是红的吗?

    “……”

    “舅妈舅妈,这是什么呀?”凤璿终于在床头的暗格里翻出了一本春宫,还没来得及翻看,便被柳瑾劈手夺去,“呃,舅妈,你好凶哦!”

    “小孩子家,不许乱翻东西。”柳瑾一个头两个大,发现自己活了十八年,竟然对一个五岁的小丫头束手无策,偏偏她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天下间最纯净不可亵渎的精灵。

    “舅妈,你别赶我走啊,我会乖乖的。”凤璿终于示弱,乖乖的从床上爬下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从桌子上捡了点心来吃。此时宴席已经过了大半,她的小肚子早就饿了。

    不多时,丫头端了燕窝粥来,柳瑾和凤璿二人都吃了些。凤璿便累了,连声打哈欠。柳瑾吩咐丫头服侍凤璿在一边的榻上睡下,又叫人去宴席上,悄悄地回了北王妃,叫她放心。

    黛玉听人说女儿跑去了洞房里,跟新娘子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一点也不意外。这便是自己的女儿了,若是她能乖乖的在一边,陪着自己和这些诰命夫人们说话,才叫奇怪呢。

    跟新娘子聊天也好,省的到处乱跑又去闯祸,黛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