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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33部分阅读

    面色也由怒转惊,再由惊转怕。她冲萧庭怒道,“你干嘛不避开!你存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话才到这儿,她的手便被他的大掌包住。他帮她将剑一寸一寸的拔出来。醒风急得红了脸,她赶紧道,“怎会如此!萧庭!你别这样!”她手一松,那把染血的剑便这么叮的一声落地。

    萧庭立在她跟前。秋风拂起他柔软的黑发,他面色苍白,可是目光却依然平静。“六年了!你刺我一剑,我把什么都还了。”他说罢,便转身要走。

    女子见他那般,在他身后扬声道,“没还!什么都还没还!你欠着我青冥的国仇没还!若不是你离去,我青冥怎会灭了!所以萧庭,是你欠我!你永远都欠我!”

    萧庭的背影顿了顿,可他最终没有说话,便径自离去了。

    女子见他对她毫不留情,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落下了。

    男人自马车上下来,面色苍白着对女子道,“主子。”

    女子没有说话,面色却隐了一丝绝望。“你不是说要我与温行云成亲么?那好,我嫁给他。”

    男人面上隐着欣喜,他上前一步,道,“主子真要嫁他?”

    竹清风面上染着一层薄薄的冷怒。“是!等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却依然没我。我还等什么?与其等一个永远也不会爱我的男人,倒不如去嫁一个我永远也不会爱上的男人。她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她好过?他不离开她的身边,那我总要想个法子守在他身边才好!”

    听到她这种说法,男人的身子狠狠一怔。“主子不要冲动!您若用这种心态嫁给温行云,怎能得到他的心?若不能得到他的欢心,嫁给他又有何用!”

    竹清风冷笑,“那又如何?我就是要让萧庭瞧瞧,我离了他不会死!也照样能让他在意的女子难过!”话说到这儿,她便拂袖而去。

    男人见她一走,面上现出一抹阴狠。

    等萧庭抱着昏迷的苏流水回到平安客栈的时候,夜已近三更。一进门,便瞧见温行云铁青着一张脸儿正坐在大厅等他们。

    一见他二人,温行云的面色就变了。他霍的站直身子,将苏流水从他怀里搂过。眼睛却扫到她身上的血渍。他双目暴睁,怒声道,“怎么回事儿?她受伤了?”

    萧庭苍白着脸儿摇头,眼皮一翻,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一倒下,便把个张然忙坏了。他又要为萧庭处理剑伤,又是要瞧苏流水为何昏倒。

    温行云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面上浮现一抹焦虑。瞧她这般容色,这段时间她定必很不好受。可他,却竟还怪她不信他。

    见张然收了针,温行云赶紧道,“怎么样?”

    张然轻道,“不过是受了些惊吓。能把萧将军伤得那么重,对方定必来了不少人。”

    温行云眸中蓄着森冷寒意。他挑眉道,“萧庭都被伤了。这人倒是颇有点儿意思。你下去,爷有话问她!”

    张然瞠大眸子,正想说她还没醒,可人却已经被仙儿推往屋外。

    苏流水醒来时,便见着温行云侧在她的榻边,黑发散落身后。一见是他,她便挣扎着想起身。

    他赶紧伸手压住她的手,道,“苏流水,你别动。”

    苏流水心里彷徨无助,见他这般温柔以待,便只说了句,“苏流水,我不是。”

    温行云眉尖淡淡一挑,道,“你不是什么?好了,这事儿算爷错了!爷不跟你斗气了。可你也别这么病在榻上哪。”他说罢,便甩了靴子上榻来。

    苏流水见他过来,便只伸手去推他。他怒瞪她一眼,道,“爷都已经服软了,你还在生气么?”

    他说罢,便把她的手拿开。和衣将她搂住。“这回爷也不对,竟忘了你是个醋桶子。虽然你吃这醋爷也是莫名其妙,可后来也证明你的眼光确实没错。那竹如风,还真向爷要求联姻来了。”

    苏流水听到这儿,狠狠的瞪他一眼,道,“若非先前你允下了承诺,他又怎会在此时提出联姻的要求?”

    温行云一听这话,便只能无声的叹息。“爷根本没想过要跟竹如风联手!是他自个儿找上爷的!爷开头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怕他会有些什么阴谋。可后来爷想明白了,他有阴谋,爷不正好借着他的手灭了苍穹么?爷也是下了功夫的。竹如风本就不是苍穹人。可他却能掌苍穹兵。且一掌就是二十年。这当中的事儿自然曲折离奇。”

    “爷甚至动用了父皇那儿的探子,才把他的事儿全查清了。既然大家是各取所需,那么合作起来便倒也少了麻烦。并非你所说的允下了他的承诺!而竹清风更是对爷无意,所以这个联姻,绝无可能。”

    苏流水听到这儿,更是听不下去了。“你怎么知道清风姑娘对你无意?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我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温行云听到这儿,又笑了声,道,“因为她心有所爱。流水,她就是青冥那个六公主。”

    苏流水腾的坐直身子,颤然开口道,“爷说的六公主,可是为着萧庭跳湖的那位?”

    温行云颌首。“这件事儿爷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把竹清风带着回朝。正好让他们见个面。爷没说,却不知道他二人全有没有认出对方。”

    苏流水点头笑道,“原来爷也开始学杨烈为人牵线了。”

    他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唇便就这么压了下来。“爷自个儿的女人都管不好了,还能管他们?”他一边说一边吻。明显有了动情的趋势。

    苏流水见他这般,唇角淡淡一勾,伸出一指将他的头推开。“爷要管谁?”

    温行云将她的手指拿开,放到唇间轻吻,“好了好了,爷谁也不管,是你管爷。”他说罢,便又要来吻她。

    他一路自她的唇上往下,挑开她的衣物,眼睛却被她颈间的指痕吸引。他的指尖轻轻抚着她的颈子,道,“这儿是谁弄的?”

    苏流水瞠大眸子,正想说话,他却又道,“是谁把你掐成这样!苏流水,你就这么会照顾自个儿么?”

    苏流水缓缓摇头,她望入他眼底深处,道,“爷,若有一日,你发现我不是我,你会如何待我?”

    温行云面色微变,俊眉一蹙,便伸手将烛火弹熄。他笑道,“你个傻女人,在爷的眼里,你就是你。什么都不会变。”他说罢,便掀开她的裙子,狠狠的占有了她。

    苏流水身子有些痛,可那种痛却让她清醒。她就是她。什么都不会变。

    是呵!不管是苏流水还是龙写意,她始终都是她。与温行云相爱的人是她,与他在一块儿的也是她。那么,她还在意什么龙写意与苏流水的分别?

    体内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她敞开身子,尽力配合他,罢了,要爱,就痛痛快快的爱一场罢!

    四更天,温行云黑着脸再度把张然叫醒。张然惺松着眼睛,被他拉进了苏流水的房里。

    “快给她瞧瞧,怎么老晕过去?”他正在兴头上,她竟就昏过去了。

    张然把了会子脉,双眸一瞠。他瞧了眼温行云,又瞧了眼苏流水。犹豫的道,“恭喜爷!贺喜爷!姐姐这不是病,她是有喜了。”

    温行云面色一呆。他扫了眼犹在昏迷的苏流水,突然一把将张然拉到旁边。道,“怎会有喜了呢?你确定没把错?”他跟她在一起才多久?怎就这么快怀上了?

    此时苏流水也醒了。一听有喜,面色攸的一阵苍白。若她此时仍在苍穹,她定必不用害怕。可她们就快要回到帝都。回到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了!

    张然古怪的瞧了眼温行云。道,“爷,不会错的。算算时间,就该是爷把萧庭放倒那一回。”

    温行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一次就有了!原来,那一次就有了。”他喃喃的道。

    张然的唇角一掀,道。“爷,这会子姐姐的性子定是多疑焦虑,什么事儿都会往坏处想。女子怀孕就是这般,爷多顺着些她也就是了。”

    温行云听到这儿,淡淡的道,“我道这些时日她怎么这么大的醋劲儿!原来竟是因为有了身子。”

    苏流水唇角微动,道,“怪道最近嘴里没味儿,什么都不想吃。”她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了眼温行云。

    张然瞧瞧温行云,再瞧瞧榻上一团乱,再加上空气中的腥味儿,便掩唇轻咳了声,道,“爷,先头三个月,胎位不稳,切忌房事过激。”

    他才说到这儿,便被温行云狠狠的瞪了眼。“多事!”

    张然抬眼瞧见温行云面色尴尬,这便低着头应了声。“没什么事儿,我便走了。流水姐姐,小心点儿。”他说完便溜走了。

    最后一句流水姐姐,小心点儿。把屋里两人的脸儿都窘红了。

    温行云冷哼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他说着便慢慢的走近榻边,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这事儿还得先瞒着。爷得先进宫瞧瞧父皇的意思。”苏流水扯了扯唇角,道,“温行云,你休了我罢。”

    这话一说出来,他的面色便铁青了。“苏流水,你在说什么鬼话!爷不想听!”他说罢,起身要走。

    苏流水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道,“爷,您听我说。”

    他没有回答,可身子却已经立住了。“怎么?”

    苏流水苍白着脸儿哑道,“爷,您若不休了我,我肚子瞒不下去的时候怎么办?您若认,那就是违了圣旨。是死罪。您若不认,那皇上那儿便能断我个不贞之罪。也是个死字!您认为,咱们在一起还有活路么?”

    他的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头转了几下,终于还是没能落下来。他反身将她搂在怀里,哑道,“流水,你别急。这事儿爷会想办法!先别下这样的定论。”

    苏流水的面色苍白若死。她小声的道,“皇上是个什么人,爷不比流水清楚么?他不会放过咱们的!当初是我逼着他应下这件事儿,现在又是我违了圣旨。他那么记恨的一个人,怎能那么轻易的放过我?还有,爷也说了,如今朝中局势不稳,爷的大位未定。若在此时生出这种事儿来,皇上定会夺了爷的帝位。”

    “爷,休了我罢。”

    温行云狠狠的瞪着她,冷道,“苏流水,你就那么小瞧爷么?先头爷夺帝位是为着权势,如今爷夺帝位是为着你跟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爷若是得了帝位,却舍了你们,那爷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罢,便再度起身。“不论如何,爷会想法儿让你安心的生孩子。再也别跟爷提什么休妻的事儿!爷不会这么做!”

    他怦然一声,将门关起。

    苏流水的手,慢慢的贴住自个儿的小腹。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头一回,她觉着这世上终于有了属于她的东西。她的,孩子。

    温行云听了她的休妻之言,倒却是真生了气。可他虽然生气,却倒还总是买些新鲜的凉果吃食给苏流水送来。

    苏流水胃口本就不大。这么一晕一吐之下,就吃得更少了。晚上温行云都会悄悄的来陪她一会儿。可他到底是不满意她现在越来越瘦的情况。

    遂命张然给她开了好些个大补的药方。苏流水见着那团黑呼呼的就想吐。加之心情愁闷烦苦,自然便更瘦了。

    “小姐,您这样下去怎么能成。怎么着也是一人吃二人补。”仙儿见她又偷偷把菜倒了去,赶紧上前劝了句。

    苏流水面色无华,胃里却觉酸气上涌。听见仙儿这么一说,她赶紧上前将她的嘴儿捂住。“仙儿快别说话。爷听到又该发怒了。这几日实在是胃酸得厉害,吃不下东西呢。”

    仙儿见她确是急了,便赶紧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您就是吃不下,也该替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二。纵是吃了又会再吐出来,可却到底还是吃下去了些。”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只能轻轻点头。“仙儿,怎么没见着萧庭?”

    仙儿见她竟这般说话,眼睛一红,道,“小姐竟不知道么?那日他把小姐送回时,便已受了重伤。至今仍卧床不起。爷儿见小姐有了身子,便嘱了大家别跟小姐提起。”

    苏流水面色一寒,唇角苍白。她急道,“怎么萧庭竟也会受伤么?他在哪儿?我去瞧瞧他。”

    仙儿见她起身,便赶紧伸手压住她。道,“小姐别动!萧将军与公子爷住在一间房里,方便公子爷就近照看。”

    苏流水刚站直身子,眼前便晕了晕。身子便直直的向前摔去。仙儿心中一急,赶紧扶住她,可她到底还是跪到了地上。

    仙儿见她这般,又是扶又是抱,想将苏流水自地上拉起。“小姐,地上寒气重,您现在跪不得的!”

    苏流水唇角略勾,便算是个笑。她哑声道,“我倒确是不想跪的。可今儿怎么全身无力?这事儿怎么竟比生病还严重?”

    仙儿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呸了声,道,“说什么生病!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害喜!”

    苏流水吃力的起身,坐到榻上,这番却再不敢乱动。便只垫高了枕头,闭着眸儿休息。“害喜不都是吐么?为何我竟会连走路都没力气?”

    仙儿听她这么一说,少不得嗔她一眼,道,“哪儿有人害喜都一样的呢?先头二爷府里那些小宠害喜时,都千奇百怪。各有各样,小姐这样的还算是轻的。最严重的那些,要一直害喜害到孩子出世呢!仙儿觉着也就是主子这几日没吃什么东西,身子这才弱了些。”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不快。遂道了句,“二爷很多孩子么?”

    仙儿赶紧摇头,笑道,“那倒没有!二爷小宠虽多,也常有人有孕。可不知为何,他的孩子竟一个都不能足月出世。”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头一颤,道,“一个都不能?那却又是为何?”

    仙儿掩唇笑了声,拔亮了烛火,这才拿了帕子来绣。“有人不让二爷的孩子出世呗!有些姑娘是二爷不想让她们给他生子,有些则是旁人帮衬着清理了。毕竟是皇族子弟,若是正妃未有所出,倒是由着小宠们先生了,正妃进门会很没面子。”

    苏流水心头一震。道,“那我这孩子不也是殿下头一个孩子么?若是给人知道了,不又该想法儿除去了?”

    仙儿听到这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小姐多虑了。爷那么宠着小姐,哪儿会允许旁人来处置小姐的孩儿?二爷那儿,也不过是因着二爷无心相护,才会令二爷至今无子。”

    苏流水听到这儿,但觉背上冷汗涔出。她闭上眼睛,轻道,“能伤萧庭之人,定必极不简单。若不是功夫极好,便是与他极有渊缘。”

    仙儿见她这么一说,便满面愁苦的应了句,“咱们问起将军时,他却只是闭眸不语,关于那日之事,他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多说!像是有意相护。”

    苏流水轻轻一叹,便又道,“萧将军倒也算是个情痴。”

    仙儿心中一震,便又问道,“萧将军怎么就是个情痴了?我见他冷硬无情,纵是对着小姐这般貌美之人,眼光也无半点儿停留。这等人物,你说他是情痴?”

    话才到这儿,外头便传来敲门声。竹清风在门外淡淡笑道,“温夫人,您在不在?清风有事求见。”

    苏流水听见她的声音,便赶紧扬声道,“进来。”

    竹清风今儿穿了一身便服,见着苏流水半倚床头,便紧走几步,笑着坐到床边,道,“温夫人气色不好,是不是前几日受了惊吓?”她边说边就来抚苏流水的额头。

    苏流水因着知道了她的身份,心里对她的恶感也去了三分。便也就随了她去。“今儿清风姑娘怎么来了?”

    竹清风见她似乎没了那日的醋意,笑道,“我见这几日温兄给夫人弄了许多的吃食补品,心道夫人的身子必有不妥,便来瞧上一眼。”

    苏流水听到这儿,便只轻轻一叹,道,“这几日车马劳顿,确是身子不适了些。相公过于紧张,倒弄得似乎是得了重病。”

    仙儿放下手里针线,道,“姑娘坐会子,仙儿去给您沏茶。”她说罢,便朝着外头飞奔而去。

    她一走,竹清风的面色就笼了一层薄薄的霜怒。“温夫人,我便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不过是来知会夫人一声,我父亲这回进帝都,是要与皇帝议亲的。”

    苏流水听到这儿,唇角扬了抹淡然而苍白的微笑。“清风姑娘,我知此事并非姑娘心之所愿,想来姑娘应了这桩婚事,必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