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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33部分阅读

竹清风见她话无戾气,一反先头醋桶本色,便倒落了个大红脸。许久,她才淡淡应了句,“夫人要怎么说,是夫人的事儿!清风左右已经打定主意,此生非温兄不嫁。”

    苏流水又是轻轻一叹,道,“清风姑娘,今儿去瞧过萧庭了么?”

    竹清风听她竟把话转到萧庭身上,心头一乱,竟脱。而出道,“我哪儿知道萧庭怎样,又不是我伤的他!是他自个儿没避开那剑!我喜欢的真的不是萧庭!”

    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说到这儿,把个苏流水笑得歪在一边。她这一笑,竹清风便变了脸色。

    “温夫人莫笑,我说要与温兄议亲,你这做人夫人的怎么竟倒还笑倒了!似你这般不在意温兄的夫人,温兄定必不会再爱了!”她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苏流水赶紧伸手捉了她的袖子,道,“清风姑娘莫见怪。那日萧将军受了重伤,我本倒想去瞧瞧他,哪儿知道自个儿这身子不争气。没走得几步便倒了下来。我那婢子也不中用,手里没什么力气。便就只把我扶到榻上歇着了。清肋占娘是习武之人,流水斗胆,便请清风姑娘把我扶去瞧一眼萧将军,可好?”

    竹清风正愁没机会去瞧萧庭,一听苏流水这么说,心里自是欢喜。她低头哑道,“你要去瞧他,还要人家愿意你瞧才是!别去了被人甩个冷脸子。”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了底。她轻轻一叹,道,“这话说得也对!萧将军本就是个痴情之人。平常他在府里甚少说话,便只爱练剑。见着女子也总要避开三分。后来我问爷,却才知道原来萧将军心里竟一直有人。”

    竹清风一听苏流水这么说,面色又是一变,声音也倒沉了三分。“他爱谁与我有何干系?”

    苏流水伸手给她,双腿平移,将绣鞋穿上。借着她的力起身,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萧将军心里爱着的便是那青冥国的六公主。只是据说那六公主早就已经投河自尽。将军心头发苦,便离开了青冥。青阳与青冥大战之时,他便立于两军阵前,失落不语。竟未参战。”

    竹清风听她说萧庭心里竟爱着她,心里一则是喜,一则是忧。喜的是这些年她也不算是一厢情愿。忧的是这话终是由苏流水口里得知。那呆子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却倒还真个不知。

    苏流水见她这般神色,心知她心中定是有所猜疑,便掩唇笑了下。那一笑笑得甚妙,却倒把个竹清风闹了个大红脸子。

    “你笑什么?”竹清风的声音微粗。脚下也略走得快了些。

    苏流水见她这般神气,又道,“我想到萧庭那般人物,竟也会被人刺伤。真真是有趣得紧。想来那一剑定是他愿意承受的呢。”

    竹清风听她这么一说,又想起萧庭拔剑的神气。心中一气,脚下便这么一停。对苏流水怒道,“受伤还有趣个什么!温夫人一人去瞧他罢!我走了!”她说罢,便撒了手,腾腾的冲了出去。

    苏流水倒没留意她突然撒手,整个人头晕目眩。恰巧又站在地字二号房门口。她身子一软,向前一撞,便一头撞开了房门。

    地字二号房里坐了个莹玉如雪的美人。她秋水眸,远山眉。琼鼻小口,檀发银簪,着了一身银色的衣裙,真个是个绝色的清丽人物!

    她一见苏流水倒下来,便赶紧站起,对身边人道,“还不快去扶!”

    只见一个丫头朝着她一个箭步而来。毫不费力的将她扶起。道,“姑娘,你住哪儿?怎会晕倒在此?”

    苏流水唇色苍白,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女子见她这般,遂让人把她扶进房里。她皱眉瞧着苏流水,道,“怎么一个人倒在咱们门口?这是怎么了?”

    那婢子为她号了脉,低头对那女子行礼道,“禀王……呃,夫人,这女子是有了身子。”

    女子听她说苏流水有了身子,便不由的多瞧了苏流水一眼。只这一眼,她的面色便有些变了。她伸出手,取了苏流水的面纱,就着烛火对她的脸儿细细端详。

    一会子后,她抬起脸儿瞧向那婢子,道,“容儿,你瞧这女子长得像谁?”

    容儿瞧了半天,嘴唇动了下,许久,终于说了句。“这般瞧来倒没什么,可这仔细再瞧,倒却有了大小姐三分的风骨。”

    女子面色肃然,道,“是啊。确是如此。这般风骨,又岂是一般人能模仿得来的。罢了,你出去打听一下,问问是否有人丢了女眷。”

    容儿赶紧点头,这便推门出去。

    女子立起身子,再度坐到桌前。淡淡的翻着书册。并不理会苏流水。

    待苏流水醒来时,却见温行云正铁青着脸儿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他双手一摊,道,“你若要出去,叫个婢子跟你一块儿出去!怎么却倒昏死在人家房里?若是遇着歹人,我瞧你怎么办!”

    苏流水拉着他的袖子,缓缓摇头。“这是怎么说的,爷。我这几日害喜害得厉害,嘴里也没味道。还动不动就头晕。若早知有了身子这么难受,我怎么也不会听爷的话,不吃那避孕的药汁。”她说到这儿,心里难受,又似是要吐出来,便又干呕了声。

    温行云听她这么一说,心也跟着软了。他轻拍着她的肩膀,笑道,“这是说的哪里话!有了身子自然不舒服。下回爷节制一些便是。”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便又浑身乏力。“这话是爷说的!”

    温行云淡淡的应了声。“这回生个儿子,下回再生女儿。”

    苏流水狠狠的瞧了他眼,道,“那若这回生的是女儿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们会生儿子。爷要个儿子。”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头有了气。“可我爱女儿。女儿冰肌玉骨。女儿美若天仙。”

    他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女儿也好,儿子也罢。都是爷跟你的孩子。”

    苏流水很想说,生完这个她是不会再生的了。确实是太过受罪。可他的唇角隐着丝温柔。摆明了必定要她一生再生。

    苏流水不禁心起埋怨。古时避孕的法子都不得当。所以才会子女成群。可她那个世界,一对夫妻却只生一个宝宝。

    这番,却又是大大的违了她的心意。可不知怎么,她瞧着温行云嘴角的那个笑,心里竟隐着一丝幸福。

    皇宫,承德殿

    皇帝一边翻着折子,一边听着温清零的禀报。他挑了挑眉毛,道,“拿下了啊。”那一声,平平无奇,似乎温行云拿下苍穹,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温清零一身白衣,面容清俊,眸若蛇蝎。他淡淡的道,“五弟雄才伟略,此番灭了苍穹,竟却未用着青阳一兵一卒。倒却与那外人一道筹谋了。”

    这话说出来甚重。竟有直指温行云通藩卖国的意思在了。

    皇帝唇角微扬,道,“以苍穹兵拿下苍穹。这事儿办得不好!朕要的就是大军挥师而下,震摄四方。他这般虽是把伤亡减至最低,可终是教人笑话了。”

    温清零心里痛快,面上却倒还递着丝笑。“五弟也是求好心切。父皇休要怪他才是。”

    温微寒见他这般说话,便自拿了茶盏喝了口,“朕没说要怪他!这事儿办得确是不好,可到底还是办下了。怎么说也是个功大于过。求情的话,还是留给你那过气的妃子苏流水罢!”

    温清零听到苏流水的名字,心中微微激荡,便只脱口而出,道。“这事儿与她又有何干?”

    温微寒放下茶盏,森冷一笑。道,“她在行云身边帮衬着行云。这事儿论起功来,定必是行云的。可这过也不能不论。所以,朕要治苏流水的罪。”

    温清零情知温微寒是对苏流水存了妒忌之心,可却不知他竟会这般处处与她寻事。

    他仔细思量,心底便已猜到了皇帝的心思。这皇帝,竟是想要提拔温行云。说不得,这太子之位便又会落到温行云的头上!

    皇帝没有瞧他,便只清冷道,“行云此番立功甚大,回来后便恢复其皇子身份。嗯,这太子之位虚空太久,也该是时候重新考虑了。”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颇轻。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却倒让温清零听了一半去。

    温清零心中一颤,手也跟着发抖。太子之位!皇帝竟说太子之位!

    前几月众臣在朝堂之上一再举荐各位皇子,可皇帝却连眼皮却懒得抬。任他们说破了嘴皮子,也都只能是个无功而返。

    此时温行云一战告捷,他便提起了太子之位!

    见他楞在当场,皇帝忍不住轻轻一笑,道,“清零,这几个月你的表现不错。可惜你出身太低,若是不然,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大哥逐月,虽曾犯错,可却到底还是谪长子。行云此战得胜,又在军中建立了威望。于意足智多谋,势力也不容小觑。至于飞星,朕虽喜他,可他到底还是心计不足,难当大任。所以这太子之位,倒却颇让朕为难。”

    皇帝这番话说出来,便是明着告诉他,他夺位无望了。他深知皇帝性子,若他此时说出半分不合他心意的话来,那么,他对他这阵子的重用也就到此为止了。轻则削去王爷之位。重则被圈禁。说不得,还要落个杀头的罪名!温清零面色一肃,眼睛到底是红了。他哑道,“父皇,清零从无夺谪之心。望父皇明鉴!”

    皇帝随手拿了茶盏,朝着温清零狠狠的摔去。“你个没用的东西!说几句你就退缩了!你若无此野心,现在就立刻走出承德殿。自此之后,与朕再无瓜葛!”

    卷二:流水亦有情 第十八章 一直等着你

    温清零身子狠狠一怔。一会子后,他便对皇帝长长的一揖到底,道,“父皇,您的位置确是儿子心中所想!”

    皇帝唇角一挑,算是个笑。“自古青阳的皇帝就是以能者居之,你若有这个本事,大可来夺我的龙椅!你,做好必死的准备了?”

    他的眸光炯炯,直视着温清零。温清零唇角微扬,头一回在皇帝面前露出锋芒。“不成王,便为寇!”

    皇帝闻言,仰天长笑。“好!好!清零,朕原以为你不过是个温文君子,难当大任。可原来你竟也有这般不世野心!好!朕子嗣虽少,却倒个个肖似朕!朕总算也没白活!拿出你的本事来,帝王之家只有敌人,从无兄弟!下去罢!”

    温清零得了他的话,这才慢慢的退了去。

    他一去,皇帝便运笔如飞,批写奏折。简明垂手立于一旁,身子有些发颤。皇帝这番话,到底是把他惊住了。

    他亲自助长皇子们的野心。然后他再坐山观虎斗。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仿佛看他们互相争斗,是他唯一的乐趣。

    承德殿上,一时只余檀香袅袅。

    夜,已近三更。皇帝批完最后的奏折,扬了扬眉,淡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殿上无人,简明赶紧应道,“回皇上,已经九月初十了。”

    他身子一顿,嘴唇一扯,道,“才九月初十么?”

    简明又道,“是!”

    皇帝想了半天,又道,“行云还有几日能进帝都?”

    简明心下一凛,暗道,这皇帝心里原来真正在意的人依然是温行云。遂应了声,道,“因着沿途百姓都在迎接殿下,所以才会延了些时日。最迟十五,也该入城了。”

    皇帝的唇角隐了个淡淡的笑。他的指尖在茶盏边缘慢慢的移动。一会子后,他哑声道,“十五那天,可有大事?”

    简明低头想了想,道,“十五那天,银星国女王陛下银青苏将会入宫参见陛下。”

    皇帝听到这儿,唇角一冷。道,“朕的儿子重要还是区区银星国的女王重要?往后推!朕不见她!”

    简明听他这么一说,面色一怔。道,“皇上,这样不妥罢!”

    皇帝手里那杯新茶,朝着简明头上摔去。“朕说妥就妥!”顿了顿,他又道,“帮她安排个好的住所,过些时日朕有闲瑕,自然会接见她。”

    “这些年银星国的进贡太少,这次朕定要她加些岁贡。”皇帝的眸中透着森冷的无情。简明低头应了声。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你叫什么?”皇帝的火气像是少了许多,道。

    简明赶紧低头回话,“回皇上,奴才简明。是刚调来承德殿的。”他小心的瞧着皇帝的面色,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也把他乱杖击毙。

    皇帝一拍袖子,负手起身。道,“倒也是个知事的。成了,以后就留在我跟前罢。赏。”

    简明心头一喜,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奴才谢赏!”

    皇帝慢慢的踱出承德殿,道,“知道那些人朕为何动不动就杖毙了么?”

    简明听他这么一说,思索了下回道,“奴才以为,在皇上跟前便不能参与各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保持身份中立,才能保全性命。”

    皇帝唇角扯了扯,算是一个笑。他没有回答,便进了御花园。

    一轮弯月高悬于天,园子里头秋菊盛放,正是赏菊的好时节。他随手摘下一朵绿菊,放到唇边轻嗅。许久,他才哑着声说了句,“原来,才初十而已。”

    女子在宫中听着简明的回报,眯着眼瞧不清喜怒。一会子后,她挑眉冷道,“你说出这种话来,他反而没把你打杀了。这却又是为何?”

    简明缓缓摇头,“依奴才看,温行云回朝,他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极高兴的。”

    女子听他这么说,森冷一笑。道,“他回朝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还等现在才高兴?他还问了你什么事?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简明思索了好半天,才轻声的道,“其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过却倒问了今儿几时。”

    女子眉毛一蹙。道,“今儿几时?他这是在算日子么?你怎么说的?”

    简明抬眸,小声应道,“小的说银星女王会在九月十五进宫面圣。可皇上说,他不见她。要把时间往后推。”

    女子的眼睛里头隐着一丝疑惑,许久,她才淡声道,“一国之君来朝见他,他竟然不见?对,每年银星女王来见他,总要被他诸多挑剔。”

    “皇上还道,银星国的岁贡太少,今年定要她往上加。”简明说到这儿,轻轻一叹。

    “加岁贡!好了,你下去罢。做得很好,看赏。”女子淡淡的说罢,便蹙眉起身。

    简明道了声谢,这才退了去。他一去,女子便起身踱步。简明能活下来,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么暴戾无情之人,今儿个竟似乎有些转性了。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

    难道真如简明所言,是为着温行云么?她敛下双眸,终于还是冷笑了声。怎么可能!

    旁人或有真情。他,绝对没有!

    竹清风依然不依不饶的要嫁温行云。也不知为何,每到竹清风提出这个问题,萧庭的伤势就必然严重。他一严重,竹清风便立时住了嘴。

    苏流水百思不得其解,终于还是怀疑到了张然头上。

    张然确是个知事的,晚间过来诊脉时,便把那件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流水。“那清风姑娘也不过是一时之间想不破,可她心里却一直爱着萧庭。我虽不会武,可清风姑娘每天夜里都会在窗外守着萧庭那确是真的。”

    苏流水嘴里放了颗葡萄,吃下后吐出籽来,笑道,“那萧大侠怎么说?我瞧着这清风姑娘倒也算是个性情中人。萧大侠怎么也该有个表示才成啊。”张然轻轻一叹,道,“萧庭那人是块木头。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我问他要不要见见清风姑娘,他却只说她不过是他妹妹而已。如今他欠她的已经还清了。所以这事儿就该到此为止。”

    苏流水这下可不明白了,她歪着头道,“为了妹妹寻死,值得他这么放逐自个儿六年么?萧庭这人一点不懂柔情为何物!”

    仙儿听到这儿,掩唇一笑。道,“让萧将军打打杀杀容易,让他柔情似水,怜惜哪个女人,怕是不成罢!他那性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若不是生了张还算英俊的脸皮,仙儿瞧着他这辈子也讨不到媳妇了。”

    这是实话。他三人心里都明白。苏流水在萧庭面前坦诚以对,那般绝美的脸儿,就连仙儿瞧了都瞧直了眼。可他却能把她视为无物。

    瞧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瞧一块石头,一棵花,一株草。那么的平淡。仿佛他的眼中没有美丑之分。

    张然面色肃然。他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