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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36部分阅读

    言睁开眼,真就手忙脚乱的帮她穿衣服。苏流水面色一红,心里气怒,却还不能发作。

    他的指尖冰冷入骨,触在她的身上,如同轻蝶探花。清妃见他为她着衣,唇角隐了个似有若无的笑。

    一会子后,他二人一道自屏风后头走出来。苏流水咬着牙,恨恨的瞧着清妃。

    清妃也在瞧着她。只见苏流水穿了件广袖粉色宫装,乌发在耳边编了两条粗粗的发辫。瓜子儿脸,小嘴儿桃红。

    “这么一瞧,本宫倒想起本宫初进宫那会儿的事儿来。这宫装便是那会子本宫穿的。本宫也是穿着这件宫装,被皇上瞧中,宠幸。再有了于意。这便升成了一宫之主!真是好怀念。流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在六王府里头为你置了几个得力的婢子,有她们在你身边,你便不怕被人加害。他们一定会好好的护着你。好了,你们去罢!”她说罢,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道离去。

    温于意跟清妃道了别,突然一把将苏流水抱了,腾腾的往宫外而去。

    清妃见着他这般模样,竟掩唇笑出了声。

    一出清风殿,他便放下苏流水。苏流水见宫轿已经等在了门口,轿边竟还有十几个黑衣的禁军护着,情知逃是逃不了了。她与温于意一道进了宫轿。

    宫轿起,他压低音量在她耳边轻道,“别急,这事儿咱们回了六王府再做打算。”

    苏流水小声道,“作何打算?您没听见她说为我置了几个婢子么?”

    “六王府怎么也是我的地儿,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派禁军守着。回去本王自有办法放你出去。”他说到这儿,忍不住轻轻一叹。

    苏流水沉默不语。她还在求什么?若非眼前的男人,她又怎会被人抓来此处?为他抓的她?别搞笑了行不行?若不是为着对付温行云,她区区一介女子,又怎能劳动他们的大驾?

    此番,她终于还是要成为温行云的负担了,是么?她想到这儿,心里一阵郁闷。加上先前又受了寒,便猛咳了一阵。

    她知道他重得了太子位,也知道竹如风请求皇帝指婚失败,反被皇帝杀了。这些事儿他先头就与她说过。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可他却到底还是算漏了一样,他算漏了,她竟被人捉了去。

    孩子似乎知道她的情况,自那之后,她的身子竟好了许多。这些日子,他们让她吃饭她就吃。让她睡觉她就睡。不曾挣扎,不试图反抗。因为反抗无用。挣扎也无效。

    她只能省点力气,伺机而动。此番,她算是有了机会了,是么?她瞧了眼温于意,却见他面色苍白,额沁冷汗。似乎在忍着极大的痛楚。

    她心里虽然气他,可到底他还算是救过她的。她淡淡的道了句,“你怎么了?”

    温于意的眸光凝向她,整个人便这么朝着她压下来。苏流水心中一骇,正想推开他,却听见他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哑道,“别动,让爷靠一会儿。”

    苏流水眉毛一皱,伸出手来将他推向一边。“我的肩膀不是你能靠的。”

    温于意无力的瞧了她眼,突然两眼一翻,朝着她倒下。他这么一倒,倒把她给震住了。她拍着他的脸蛋道,“温于意,你给我起来。你装什么死?”

    温于意两道眉毛紧蹙着,嘴里还说着什么。她低头听了下,却没听清他的话。

    他呼吸渐渐的平缓,瞧这样子,他竟是真的晕了过去!苏流水大吃一惊,她赶紧拉过温于意的手,扣在他的脉门上许久。

    “你真的晕了?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你现在晕了?”她挑开轿帘,此时他们却已是走出了宫门。

    随轿的禁军见她挑开轿帘,赶紧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苏流水唇角微扬,笑道,“王爷刚刚说要吃些酒。你们哪位现在去买些酒回来。”

    那人听了颇为惊异。便道,“马上就到六王府了,王爷若要吃酒,不能等进了府再吃么?”

    苏流水轻咬着唇,道,“可王爷就是想吃。现在,立刻,马上!”

    此时官轿恰巧途经青阳酒肆。那人便让人停了轿。拿了些钱敲开了酒肆的大门。

    那伙计从未试过这么早起身,心里不甚痛快。见着人便怒斥道,“这才什么时候就要喝酒!”

    那人应道,“让你卖酒你就卖。你以为你这儿的酒好么?若不是主子要喝,我还不愿意来。”

    伙计气得干瞪眼,他拿扫帚招呼那人,“滚滚滚!别来这儿捣蛋!爷听到你这说酒不好的就来气。酒不好,你别这么早拍门来买啊。”

    那人被他一气,差点儿拔刀相向。苏流水听着情况不妙,赶紧道,“我瞧这酒甚好,小二,这儿的酒,我全买下了。”她说罢,便从温于意怀里掏了一锭金子出来,伸出一只手,把金子从轿帘里头递出来。

    小二一瞧那锭金子,又听女子的声音颇为熟悉。便疑惑的走前几步,双手接了金子来。“请问小姐,这酒要送往何处?”

    苏流水唇角一弯,便只淡淡的轻道,“这酒甚好,可我如今便只要一坛而已。”她之所以不往下说,是因为眼角余光见着那人在小二身后已经拔出刀子,对着小二高高的扬起。

    小二一听这话,应道,“可这一坛酒,不需要一两金。”

    苏流水又道,“在我心里,这酒就值得一两金。”她话才到这儿,那人便一把夺了小二手里的金锭子,放到地上拔刀一斩,叮的一声,便斩了金锭子的一角。

    小二见着这般情况,眉毛不过微微一皱。

    他拿了块碎金子交到小二手里,冷道,“这样不就成了么?还瞧什么瞧,立刻把酒拿出来。咱们还要赶路!”

    小二见了他的刀,倒也不出声。这便回去搬了坛未开封的青阳酒交到那人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那人隔着帘子把酒递给苏流水。这才招呼着他们起轿。

    等他们一走,小二便抚着下颌思索起来。这女子为何这般熟悉?为何她要用一两金子买他一坛酒?还有,那人说她是主子,可却又对她甚是不敬。这倒却是为何?

    苏流水打开酒坛,将酒倒在温于意的身上。温于意便酒气冲天。外头的人闻见这般酒气,眉毛微微一皱。

    她嘴里惊呼道,“王爷,您少喝点!这么喝下去没到家可就醉了。”接着轿子里头传来人大口喝酒的声音。

    一行人回到六王府的时候,六王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禁军的人扶着他都不由的蹙眉。

    苏流水被他们安置在了惬意阁。清妃派来的四个婢子,看来不怎么说话,可苏流水却知道她们都有些武功。

    这么一闲下来,她便想到了仙儿。她眼睛一红,她因着姣杏的事儿,对自个儿身边的人总是留了一分心。哪儿知道仙儿却在这时为她投了湖。

    这番情意,却是谁也比不上的。

    在温于意出现之前,清女梅日都会在她耳边提醒。要她好好照顾他。若是他少了一根头发,她都要她填命。温于意的身子确实是很弱。也没个情由,便就这么无故的晕倒了。

    他这一晕倒,她便记起那青阳酒肆来。若是那小二还念着她以金抬酒价的情分,便会想起她是谁。就是想不起,只要他嘴里传出那么些话来,这事儿便定能教温行云听了去。他前后一思量,便也能猜着几分。

    他只要知道她没死,便还会派人出来寻她。这番查证之下,要找到六王府是迟早的事儿。

    她腹中尚有孩儿,所以她绝不能冒险离去。她的手,轻轻的抚着自个儿的小腹。

    春天见她这般,便道,“小姐有了身子,王爷定会待小姐好的!只是王爷回府这么些时日,为何竟不到小姐房里来?”

    夏天环胸抱剑,冷冷一哼,道,“若非小姐不得王爷欢心,便是小姐不待见王爷。小姐,您是属于前者,还是属于后者!”

    她这话说得颇重。苏流水答得不好,这话就该传到清妃耳里去了。苏流水眉毛一皱,冷道,“怎么?这事儿也轮得着你们来管么?”

    秋天没有说话,却只拿了个小本子边记边念道,“十月初一,小姐与王爷依旧未曾同房。夏天提及此事,小姐竟还冷言待之。”

    冬天放下手中书册,道,“许是人家跟王爷,根本就是清白的。此番王爷自然不敢再进她的房。”

    “清白的?那倒却是奇怪!娘娘又怎会犯那等错误!”夏天冷笑一声,玩着剑穗子道,“看来,这事儿得跟清妃娘娘禀报。”

    苏流水听她们四人竟同一口径,心中微冷。她剪了一段秋菊,放到唇边轻嗅。一会子后,她淡然的瞧着她们四人,道,“你们瞧见过妇人怀孕么?”

    春天怒斥,“咱们都是黄花闺女!又怎会怀孕!你休要污蔑咱们的清白!”

    夏天蹙着眉毛,猛的拔出剑来对着苏流水道,“你提及此事,到底是何居心?说!”

    苏流水见她们这番颜色,便只淡淡一笑。“你们没怀孕,我却倒是怀孕了。怀孕之人,前三月是忌讳房事的。这点儿小事儿你们都不知道么?王爷是个知事的,自然不会到我房里来。若是怕爷寂寞呢,不如我跟王爷进言,让他把你们都收了房,可好?”

    夏天冷笑一声,剑便这么抵在了她的颈间。“你别在这儿卖好!你真以为自个儿是王爷心爱的女人,咱们就不敢动你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不高兴了,便能随时杀了你!”

    苏流水本倒还是没气,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一恼。见她和善,她们倒还欺到她头上来了是吧?她不退反进,笑着冷道,“你杀。”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夏天虽是这么说,可身子却往后挪了挪。“主子说了,若你心有不轨,可以就地格杀!你道我会不会怕你?”

    苏流水唇角一勾,双手平摊。“我说了,让你杀。”她的声音拔高了些。脚下也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近,“杀了我,便只管对王爷说是我自尽的!与你们无关!”

    夏天见她目光炯炯,便冷笑一声,真要去刺她。秋天冷道,“夏天,住手。”

    夏天手下一停,嘴里却在怒骂。“住什么手!你没听见她怎么说么?到时候咱们只要说她是自尽的,娘娘不会怪咱们的!”

    秋天冷笑,“娘娘不怪,王爷会怪。娘娘跟王爷母子两个好容易冰释前嫌,你这么一来,你说你让王爷怎么想?咱们四人瞧着她,却仍然让她死了。王爷会想她是娘娘让咱们杀的。那么,王爷便定又要与娘娘翻脸。”

    冬天咯咯一笑,道,“是啊夏天!他们两个一翻脸。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这些下人。轻则咱们四人全部被杀。重则祸连家人。”

    夏天听她这么一说,这才不情愿的收了剑。

    “我警告你,你别用死来威胁我,惹怒了我,我不会杀你,我让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不出来!”夏天一边收剑一边警告苏流水。

    苏流水怒起拍案,“我也警告你,你少拿你的剑出来说事!要杀我的孩子,我就跟他一尸两命!落到你们手里,左右不过是个死字!死我不怕,最好要拉四个垫背!”

    夏天被她一喝,心中一恼。可却只能咬牙愤愤的坐在一旁。春天赶紧去安慰夏天。秋天则把今儿的事儿写上小本子。

    苏流水见着这般情况,心里冷笑。她们还真把自个儿当成盘菜了。事儿不肯做不说,还竟在她的房里这般无状。

    温于意又不来她这儿,她在这府里走一步都有她们四个跟着。这般倒却也是有趣。

    这会子见她们都坐下了,她便起身出门。见她一走,春天便上来拦她。“小姐要上哪儿去?”

    苏流水挑高眉毛,冷笑道,“你们不是说王爷不来我这儿么?那我去他那儿成不成?”

    春天听她这么一说,便往后退了一步。苏流水打开房门,穿庭过廊。身后的婢子们走路无声。她心头一阵烦燥,只转个弯,远远便瞧见温于意与花千树正坐在悠然亭中对奕。

    她见着花千树,身子一顿。那日花千树也在,她不知他是不是知道她的事儿。见她停住脚步,四大丫头也跟着住了脚。

    花千树心不在焉的道,“六王,这事儿我总觉着透着古怪。怎么好好的人跳了湖就没了?那还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他苦思不得其解。“难道那湖里有妖怪?专吃女人不吃男人?”

    温于意听他这么一说,面上不变,唇角却隐着丝冰冷。“不是查过了么?皇上都宣布苏流水殁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花千树听到这儿,眉毛一蹙。“我道六王对苏流水最是爱护,可如今瞧起来,也不外如是!”

    温于意面色一白。手下也停了。他道,“找也找了。若不是亲眼所见,那倒还是会有几分不信。可这一次,她却是在我面前落水的。一个人在水下能呆多久?这事儿,由不得我不信。”他说到这儿,心中一苦。她人虽在他这儿。可他却失去了她的友情。

    她这么一个固执的女子,若非她心之所愿,她怎会愿意与他一起?只怕她若非身怀有孕,此时她早就已经自尽而亡。想到这儿,他的心便一阵抽痛。便越发的不敢面对她了。

    花千树见他眸有泪光,这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六王依然是六王。这事儿是千树多想了。这事儿若非千树无状,她又怎会掉入湖中。这事儿,是千树错了。千树从不认为千树爱美人有什么错处。可原来这爱美人的习性,真的不好。会累得自个儿最心爱的那人死去。”说到这儿,他的虎目里头隐了层薄薄的泪水。

    温于意见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震。竟几度想把那件事儿和盘拖出。可他却不能不顾念母妃。

    千树最看不得美人受苦,更何况那个美人还是他最心爱的苏流水!他心疼她,非要把她带走,他又能怎么办?杀了他么?

    几度犹豫,他终于还是住了嘴。

    苏流水隐在远处,听不见他们说话。她淡淡的瞧了眼夏天,道,“你去送信给王爷,说我有事儿找他。”

    夏天心头一怒,道,“我为什么要去?”

    “你是我婢子,自然就要听我吩咐。”苏流水怒道,眼见夏天还要说话,她便又道,“不要用清妃娘娘来压我。她人在宫里,要管我也不是现在!”

    夏天面色涨得通红,可却到底还是服了软。她怒气冲冲的朝悠然亭而去。见着温于意,便淡淡的福了个身。

    温于意一见是她,赶紧起身道,“什么事儿?”

    夏天冷冷的瞧了眼花千树,怒气冲冲的道。“夏天来找王爷,还能有什么事儿!王爷请随夏天来。”她说罢,掉头就走。

    她这话说得本就很有问题。一个婢子对王爷说话,竟那般无礼。倒让花千树不由的多瞧了她一眼。那一眼,却倒把个花千树瞧直了眼。

    这夏天胜就胜在个子够高,身子转过去,便是一个绝色美人。花千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摇摆的臀部,忍不住吞着口水。

    再瞧那六王,竟真就随她而去。这么一来,倒让他觉着这女子是温于意新纳的小宠来了。

    温于意老远就瞧见苏流水正坐在院子里头赏花。见着他过来,她霍的起身。他面色一寒,眼睛便垂了下来。

    “温于意,你到底什么意思!弄这几个丫头来看着我,成心不想让人活了是不是?”那四个婢子显然没料到苏流水要见温于意是为了告状。

    春天想拦她已是拦不住。夏天想拔剑,想想温于意又在。秋天想拿出小本子来记,可却只能暗自咬牙。冬天最安静,她便这么静立一旁,垂在身侧的手却握得格格作响。

    温于意听她这么一说,眼睛便扫向她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爷别听她的!她今儿个还要胁咱们呢。不是个安份的主。”夏天赶紧道。

    苏流水冷笑,“我不安分?是你们拿着剑喊打喊杀。我还不安份?我不过是想好好的生下孩子,她们却说要杀了我孩子。温于意我跟你说,惹急了我,大不了一尸两命!”

    温于意见她这么一说,心中一楞。这女子瞧着温文,怎么发起怒来竟会这般不管不顾?他曾听手下探子说,她跟温行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对着他使性子。

    难道,她也在对他使性子?他甩头,把自个儿那点妄想甩掉。这女子这么倔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看上他?是他多想了。

    他没有多想,苏流水就是在对他使性子。她就是要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