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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小妾②:暴王的丑妃第9部分阅读

地饮泣,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然而,她何罪之有?

    容貌是天生的,生得丑,难道犯法了?

    他多想上前拥她入怀,或是亲手拭去那珍贵的眼泪。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百里晗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看着他温柔地拥她入怀。

    他说:“我的肩,借给你~”

    低醇的声音优雅而深情。

    :(

    这都是命!

    行刑的地点,竟然选在墨韵居。

    庄然回到墨韵居,刚好撞到行刑的场面。

    她没有勇气穿过人群,昂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能默默地立在门边的阴影里。

    就在前坪,五名庄丁一家排开,双手用麻绳缚了,绑在长凳上,脸朝下趴着。

    可左右分站一名行刑之人,手中的板子,长一丈,阔半尺,厚约三分。

    一人立于长凳之前,负责监督报数。

    朗四一声令下:“行刑!”

    是执板之人立刻左右开弓。

    “一,二,三……”监督之人,面无表情地报着数。

    刚开始大家还充着好汉,谁也不肯呻吟,打过二十板之后,有人支撑不住,发出痛苦地哀嚎。

    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也就不再忍着,呻吟声此起彼伏。

    “哎呀~”

    “妈呀~”

    “啊~”

    慕容铎就在台阶上看着,脸色阴沉,一声不吭。

    “孬种,狠狠打!”朗四厉声道。

    执刑的不敢怠慢,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打得五个庄丁皮开肉绽,很快晕过去,没声了~

    院子里恢复寂静,只有板子落在皮肉上发出的沉闷的撞击声和鲜血滴在地面的嘀嗒声……

    一百大板终于打完。

    朗四冷冷地吩咐:“拖下去~”

    立马过来十名侍卫,架着五名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庄丁,拖拽而出。

    青石板的路面上,留下几道歪歪扭扭的污浊的痕迹。

    瞧着,触目惊心。

    庄然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尤其想到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才遭此横祸,整个人更是抖得厉害。

    察觉到她的轻颤,百里晗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是他们自己玩忽职守,不是你的错,无需自责。

    庄然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勉强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里,自然格外刺目。

    那几名庄丁,也许平时跟他们关系未见得如何亲厚,但总是同生共死的兄弟,眼看着他们因为这个丑女被杖责,心中已是不平。

    只是,这是王爷的命令,他们也确然犯了军纪,大家无可奈何。

    她厚着脸皮来刑场观看也就算了,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不顾王爷的脸面与百里公子眉来眼去,意图勾搭!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啧啧啧,如今的世道真是不同了!”

    “我估摸着,锦州大约是不产铜镜的。”

    “就是!要不然,长成这样也敢招摇过市?”

    “你懂什么?这叫古有美人计,今有丑颜蛊!”

    “妙哉,哈哈哈~”

    众人群起而攻,哄堂大笑!

    “有完没完?”白云遏忍无可忍,一声虎吼:“一群大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就会欺侮一个女人,不觉得丢脸吗?”

    这声吼,有如平地一声雷,慕容铎原本打算回房,闻声推了轮椅过来。

    人群先是被压得静默无声,也不知是谁,忽地嘀咕了一句:“看到没有?中蛊了~”

    “哈哈哈~”

    欢声雷动,肆无忌惮。

    白云遏剑眉一拧,手紧握着腰间朴刀的柄,气得浑身哆嗦:“有种的别在背后暗箭伤人,大家明打明地打一场,群殴或是单挑,白某皱一下眉头,都不是爹生娘养的!”

    “弟兄们,他说不是爹生娘养的,那是什么养的啊?”有人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表子养的!”众人齐声做答,轰然而笑。

    庄然急得脸都白了:“大家都少说几句,百里公子,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臭不要脸的,又在鼓动公子……”

    “够了!”一声清叱,由怒到冷,从院子的方向传来。

    笑声瞬间湮灭,大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朗四皱着眉头,推着慕容铎缓缓而来,停在庄然面前。

    她的脸上的面巾瞧着很眼熟,他下意识瞥一眼旁边的百里晗,见他的衣衫下摆,果然缺了一角,不禁哂然一笑。

    百里晗绰然而立,优雅而潇洒,毫无半点窘近之色,脸上挂着坦然的微笑:“来了?”

    “闹得鸡飞狗跳,这下你满意了?”慕容铎将视线望回庄然,目光冰冷。

    庄然瑟缩了一下,惶惶地垂下眼帘。

    “赶出去!”慕容铎既发了话,大家也就没了顾忌,不知谁冒出一句。

    “对,把这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群情激愤,人人握紧了拳头。

    庄然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她死死地咬着唇,才能勉强控制自己不当场晕过去。

    曲膝,向慕容铎颤颤地行了一礼,才一开口,泪已坠下:“好,我……”

    慕容铎并不看她,掉转轮椅,目光缓缓地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白云遏的脸上,定住。

    白云遏毫不示弱,冷冷地瞪回去。

    就在大家以为慕容铎即将爆发时,他忽然启唇,声音很轻,却冷得令人打颤:“这是王府,不是菜市场;你们是保家卫国的将士,不是市井里的三姑六婆!朝廷给你们俸禄,是让他们上阵杀敌,不是要你们学女人嚼舌根!”

    喧闹声慢慢平息,待最后一个字说完,现场已是一片死寂,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

    庄然死死地盯着他,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心脏,脸上热腾腾的,好象全身的血液都了。

    巨大的委屈和心酸在小小的胸腔里翻江倒海,撞得她眼眶,泪水更是不停地掉,如断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今日起,再有传播谣言,动摇军心者,斩!”

    慕容铎面罩寒霜,说完这句话,朗四就推着他离开,半秒钟都没有停留。

    人群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直到——朗四出来,大声宣布:“全体紧急集合,负重五十斤,绕庄跑一百圈!”

    “啊啊啊~”哀鸿遍野,一片惨叫。

    有人扯着他的袖子求情:“四爷,可不可以不跑一百圈?我可什么也没说呀~”

    “可以呀~”朗四答得非常爽快。

    “真的?”旁人眼睛一亮,立刻搭腔:“我也没说~”

    “不喜欢跑一百圈,那就跑一百五十圈!”朗四淡淡地道:“若嫌不过瘾,可以再加五十斤负重~”

    “不要啊~”那两人哭丧着脸,旁人幸灾乐祸:“好呀~”

    “四爷,我们知道错了,还是让我们跑一百圈吧~”两个人追上去,死乞白籁地求。

    “嫌少?那就二百圈。”朗四脸色阴沉,扔下他们大步离去。

    “兄弟嘛,本来就要甘苦同享,生死与共,你们竟然偷j耍滑,撇下兄弟!不罚你们罚谁?活该!”

    背过众人,朗四放慢脚步,微微地笑了。

    真好!经过这一闹,王爷总算有了一些些身为三军统帅的自觉。

    或许,再过段日子,就能恢复往日的风采也说不定呢!

    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追过来,朗四微一蹙眉,调整好表情,慢慢地转过身来。

    庄然微微喘着气,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诚恳:“四爷,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你想帮那个受杖责的庄丁治伤?”朗四了然。

    “可以吗?”庄然心中惴惴,小小声地问,眼中满是企求。

    “军中有专治棒疮的药。”朗四淡淡地道。

    “哦~”庄然黯了眸色,转身欲走。

    她只是想稍稍弥补一下心中一歉疚,想不到,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

    “庄姑娘~”朗四叫住她。

    庄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在哪里吗?”朗四问。

    庄然的脸哗地一下变得通红,无措地绞着手指。

    “喜欢把责任揽上身。”朗四淡淡地道。

    “呃?”庄然茫然。

    “我的意思,他们几个被打,完全是咎由自取,你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没什么好内疚的。”朗四轻描淡写地道。

    “我如果不去……”庄然嗫嗫低声。

    朗四笑了:“你的意思,即便发现了弊端,也应该装聋作哑,听之任之?”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说得对,”朗四敛了笑,正色道:“这是军队,他们都是王爷的亲卫军,并不是普通的百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队就该象个军队的样子,要有铁的纪律,任何的懈怠都可能会变成致命的缺点,从而失去整场战争的主导权。”

    庄然哑然,脸上一阵阵发烧。

    朗四看她一眼:“还在担心老三呢?”

    庄然犹豫一下,摇了摇头:“四爷会看着办的。”

    他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她再说什么就显得多余且不知趣了。

    “嗯,”朗四也不勉强:“你早点休息,我去监刑。”

    他大步朝庄外走去,还没到大门,便听到朗三粗壮的嗓子,中气十足地吼:“tnn的,谁要你们绑这么紧,想让老子死么?”

    “老三~”喻守成嘲讽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人家还挨了一百军棍呢,绑一下就鸡猫子鬼叫,丢人!”

    “呸!”朗三哇哇叫:“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吊上来试试?”

    “我为什么要吊啊?”喻守成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又没违犯军纪,更没有玩忽职守。”

    仿佛为了配合他的说词,远处传来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气壮山河的怒吼,振脓发溃。

    “喂,我饿了~”朗三悻悻地哼一声:“晚饭都没吃,抽冷子就给吊上了,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喻守成一呶嘴,身边的士兵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剥开,露出一只金灿灿,油晃晃的烧鸡。

    “你小子总算有点良心~”朗三眼睛一亮,迎着风把嘴巴张开:“快快快,给老子扔一块上来。”

    “你想吃呀?”喻守成笑得更加亲切了,顺手撕了一条鸡腿拿在手里,举高了给他看:“富婶亲自下厨,特别开的小灶哦~”

    “别废那么多话,赶紧扔吧!”朗三催促。

    “赶紧的,叫声二哥吧!”喻守成岔着两条腿,歪着脸看着他,吊儿郎当地道。

    “妈的,老子又不是女人!”朗三气歪了鼻子。

    底下的士兵想笑又不敢,只好捂出嘴,发出哧哧哧地声音。

    “你小子,还挺横!”喻守成一笑,把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转眼就把一条鸡腿消灭,末了还吧叽着嘴:“嗯,好吃,真香!”

    “喻老二!”朗三气得破口大骂:“老子操你八代祖宗……”

    他正骂得起劲,朗四忽然就来了,轻咳一声。

    士兵立刻立正:“四爷,你来了。”

    朗四淡淡地道:“二哥,好玩不?”

    “放屁!”朗三脸红脖子粗地嚷:“老子是你亲哥,从来也没听你叫过一声,凭啥叫他哥?”

    “嘿嘿~”喻守成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无聊,逗逗他么?”

    他踢了身边士兵一脚:“干啥呢?还不赶紧侍候三爷用餐?”

    “是!”士兵得令,爬上城墙,把烧鸡用绳子吊了,慢慢地垂下去,停在朗三的嘴边。

    “兔崽子,等着!”朗三一边仰着头啃烧鸡,一边哼哼唧唧:“看老子下去怎么收拾你!”

    “嘿嘿~”兵士陪着笑脸:“别呀,你老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咱一般见识呢?”

    底下朗四跟喻守成聊开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好了,”喻守成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笑:“等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嗯~”朗四点了点头:“今晚风不大。”

    “明天可不好说,”喻守成抬头看一眼黑漆漆的天幕:“我估摸着要来一场大风雪了。”

    刚说到这里,朗三在上面,忽然“啊嘁”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刚咬到嘴的鸡屁股应声而飞。

    他惋惜地大叫一声:“妈的,我的屁股没了!”

    底下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是时候了。”

    喻守成拍拍手掌,一队士兵鱼贯而出,每人都挑着一担木柴,齐齐堆到墙角,很快码成小山。

    另有人往上泼了一桶油,将火把扔了上去。

    “轰”地一下,火焰蹿起数丈高,差点燎着朗三的衣裳。

    他忙不迭地缩起脚,骂:“喻老二,你个不怀好心的家伙,想把我烧成烧猪么?”

    朗四笑:“小武,把三哥再往上提一提。”

    朗三吃完了烧鸡,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再绑床棉被就齐活了~”

    “呸,”喻守成笑骂:“你想得倒美,要不要索性再帮你吊张床上去?”

    “嘿嘿,那赶情好。”朗三涎着脸笑。

    “行了,王爷那边没人,我得走了。”

    “放心吧,”喻守成笑:“我在这盯着。”

    “嗯~”朗四点头,转身走了。

    —明月的分割线

    庄然怅然回了房间,看着墙角鼓鼓的麻袋,再摸着桌上藤篮中的卵石,怔怔地发了好一会的呆。

    她认命地走过去把袋子解开,找了几种药材出来,用布包了摸黑出了门,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正碰上木嫂锁门,见她来了,诧异地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庄然轻声道:“我来熬点药。”

    “那我给你烧火,打个下手吧。”木嫂看她憔悴的样子,也不敢问。

    “不用~”庄然摇头:“马上就好,你回去吧,我弄好了会把门锁上。”

    “回去反正也没事干,还不如在这跟你说说话。”木嫂叹了口气,掌了灯,又把炉子生起。

    “谢谢。”庄然心中一热,唯恐落泪,急走了几步,找个铜盆把药材倒进去舀了清水慢慢洗去灰尘。

    木嫂寻出药罐过来,装着不经意地问:“哪不舒服呀?”

    “没有~”庄然垂着头,细细地解释:“熬了给王爷泡脚呢,他晚上睡得不好。”

    “哎,多好的姑娘~”木嫂叹一口气,红了眼圈。

    真是做孽!

    若不是容貌生得丑了,谁敢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庄然没有吭声,抱着膝在火边坐着。

    “我说,”木嫂又瞧了她一眼,小心地问:“你医术这么好,就没想个法子把那疤给去掉?”

    庄然慢慢地摇了摇头,目光仿佛穿透火光,回到遥远的过去:“小时候,爹试过很多法子~”

    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疼,而比更痛苦的是那种希望破灭,陷入更大的绝望的感觉。

    试到后来,不论是她还是爹,都已心灰意冷。

    “孽障,这都是命呀。”她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失败,爹看着她的脸,这样说。

    从那天起,爹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

    “总有一天,王爷会知道你的好。”木嫂真诚地道。

    庄然凄然一笑,并没有搭腔。

    连家人都嫌弃,还指望别人给予她宽容么?以她的容貌,嫁给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是一种灾难。

    所以,在未见到他之前,她从没对这段婚姻抱过幻想。

    认出是他之后,曾有过短暂的惊喜和小小的期盼。

    可这朵小小的希望的火花,很快被随之而来的现实,击得粉碎。

    现在的她,只想在治好他的腿之前,能够呆在他的身边。

    如此,足矣!

    木柴在灶膛里哔剥地燃烧着,红红的火舌,翻卷着,跳跃着,从锅底探出头来;水花着,化为蒸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药好了~”木嫂手忙脚乱地把药罐端下来,滗出药汁。

    庄然去提开水,木嫂忙把瓦罐往里手里一塞,抢着把桶提在手里:“这哪是你干的活,让我来吧。”

    “怎么好麻烦你?”庄然的脸红红的,眼也红红的,也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感动的。

    “废话!”木嫂瞪她一眼:“我这又不是帮你,这不是王爷要用的么?”

    满满一壶开水,再加一个红漆木桶,她轻而易举就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