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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草凉薄彼岸情深第3部分阅读

    世面,也经历了些挫折,总是要有些长进的。”

    如意似懂非懂地点头,懵懵懂懂地,叶深狼狈地轻咳了几声,适才那番故作沧桑的慨叹,完全是她的信口胡诌,如意见她古怪,关切道,“二小姐可是有不适的地方?如今是五月,易染风寒…”

    叶深匆忙打断她的话,“不打紧的,我不过是呛着了。”心里却道,许久不做亏心事,今日唬弄了她,便觉得格外亏心。

    第十九章 玄王府家宴(一)

    第十九章玄王府家宴(一)

    那一日,叶深少有的少女情怀让她失眠了,到夜半三更才睡着,一夜无梦,第二日,又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好在如意一向起得早,便正好能帮着叶深。

    绾了别具一格的朝云近香髻,穿了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搽匀了胭脂,轻描了眉,抿了口脂,一反常态的庄重朴素,今日的叶深,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一般。

    如意如玉一同随叶深上了马车,一路颠簸,三人也不甚说话,如玉也融入在一片冷清中。

    到了玄王府门口,三人相互掺着下了马车,站到那里,叶深突然激动的有些晕眩,这里,虽然没有丝毫感情留给她回忆,但是这种强烈的归属感、依附感,是叶深无法无视的,因为,那是她的家…

    如玉走到门口守卫的侍卫面前,笑语嫣然,递过请柬,那是竹影昨天给叶深的,经过许可后,便进了王府。

    竹影一早便恭迎在那里,见了叶深,行礼道,“叶姑娘来的可早,宫中的几位还未到呢,委曲姑娘先随竹影到偏殿等候一会。”

    叶深客套道,“我自己去便可,你且去忙吧,不必招待我。”我可是比你还熟悉这里…

    没有想见,竹影竟没有推拒,只应了一声,便含着笑离开了,竟似乎是早知道如此,叶深也只当她忙糊涂了,没往别处想,便轻车熟路地领着如意如玉来到偏殿。

    可是竹影,想起了昨天薄云烟嘱咐过的话,“若叶二姑娘要自己走,你随她便是了。”心下疑惑,这王爷与叶姑娘之前从未往来,怎么觉得像是彼此熟悉的故人呢?

    其实,不多不少,刚巧知道,不深不浅,恰是新知。薄云烟又会了解叶深多少?

    叶深走到偏殿,望着“流芳殿”的牌匾,那是老太妃四年前在玄王府写的,那时十四岁的他刚被赏了自己的府邸。

    走进偏殿,叶深便看见那华贵的妇人,匆忙跪拜,如意与如玉不知所措,也立即跪了下来。

    叶深道,“民女叶深,见过婧太妃。”

    婧太妃绾着牡丹头,身着真红色大袖衫,四十岁光景,眉间描着大红色的牡丹花,圆润的脸上透露着华丽与冷艳。

    “你便是叶深?…起吧。”婧太妃瞥了一眼叶深,不含任何旁的感情,这是叶深最佩服婧太妃的一点,对于人的第一印象,从来不以貌取人,一视同仁,但是识人准确,七窍玲珑。

    叶深缓缓站直,心中哀叹着,老太妃可是长命百岁,自己都比她死的要早。

    再望向婧太妃之时,便是谦和之态,“太妃今日生辰,民女自是极想献上一份祝福,不过,太妃一生荣华富贵,什么好的没见过,民女怕相形见绌了,便弄出些新花样来博您一笑。”

    眼神望向如意,如意递给叶深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件大红色的缕金挑线纱裙,里边是叶深用丝线绣的几个汉字:青春永驻。

    说着,便想递给婧太妃,太妃也接过,“叶二姑娘费心了。”这时叶深才发觉,这偏殿除了她、如意、如玉和婧太妃,竟无旁人,便出声询问到,“太妃您身边没有伺候的丫鬟么,怎的半天了也不见人影?”

    婧太妃道,“原是有的,不过那老婆子…”渐渐眼中流露出怀念与伤感,“几个月前去了,本宫在玄王府住下后,一直是那个叫竹影的丫头伺候着,满伶俐的…今日是本宫叫她去帮着打理的,反正也没那么娇贵的。”

    叶深低垂下眼,轻声说是,那种失去至亲,无依无靠,孤独伶仃的感受,她曾经有过,故她懂得,那无尽的怀念。

    更让她无法接话的,便是竹影,既是婧太妃派来的,单单是为了见见她么?

    沉默了半响,竹影进来了,一一行礼,道,“客人都已到齐了,太妃、叶二姑娘,请跟竹影来吧。”

    锦苑。

    一行人来到锦苑,只婧太妃与叶深进去了,如意如玉和竹影,都在外边候着。

    叶深走在婧太妃后侧,抬眼一看,席上坐着皇帝、皇后、太后、玄王和如贵妃叶娴,叶深见到亲姐,有些惊讶,竹影可没告诉过她长姐要来。

    叶深恭敬地一一行礼,婧太妃则走到太后身边落座,叶深就只得坐在了玄王与叶娴之间--那是唯一的空座。

    薄云烟有些好笑地看着叶深,叶深发觉了他的注视,耳朵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几人和气交谈,本就是一家人,就不见一丝的拘束,连叶娴也能说上几句话。

    唯独叶深,格格不入一般,只端坐在座位上,姿态端庄,一言不发。

    叶娴看看叶深,声音温柔,“深深今日倒腼腆,还不曾说过话呢,记得如雅出阁前,她可是叶府最聪慧的,曾与爹爹一起讨论政事。”

    第二十章 玄王府家宴(二)

    第二十章玄王府家宴(二)

    薄云端这才望着叶深,面带笑意道,“那么,叶二姑娘都有何见地呢?”叶深低垂了眼,淡淡道,“深深不过一介女流,能有什么见地,不过是长姐寻开心的话罢了,皇上莫要当真。”

    薄云端若有所思,“今日朕还偏要为难你,便现出个题来考考你,那么…二姑娘对于今年岭南南宫氏族长房一脉的人题反诗一事…有何看法呢?”

    叶深沉吟片刻,道,“南宫氏族长房一脉,现在不可动摇,朝堂上的政治人物,必然不会长久,但是氏族,虽然长久地沉默着,却坚定无比,默默无声地发展着,积聚着大量的财富和权力,所以,藩王的叛乱,往往会是生灵涂炭,惊天动地的,而氏族的叛乱,却是潜移默化,悄无声息的,如果南宫氏族当真是题了反诗的了,那便是有这般的心思…皇上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自然不适宜与其硬斗,那么,便要做些表面文章了。”

    话说至此,叶深抬眸,眼中是展露拳脚和跃跃欲试的兴奋与激动,丝毫忘却了现在的处境,毫不隐藏自己的独到看法,“南宫氏族长房一脉有个嫡亲的女儿,闺名唤琥珀的,因为是独女,故娇惯的很,可以挑一位可靠的皇室中人,娶了氏族那位做质子。”

    说罢,叶深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在考虑着适才是否逾越了?该死的,暗自咒骂,怎的就一口气地说了出来。

    在座的无不看向叶深,薄云端似乎在考虑着叶深的见地,薄云烟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一向知道她有才华,没想到她对朝堂之上还有了解,太后不懂治国之道,生性纯良,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婧太妃赞许点头,若有所思,皇后吕世容定定地看着叶深,目光讳莫如深,叶娴温婉看着自家妹妹,笑意盎然。

    叶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支唔道,“民女也只是胡言乱语,随便说说…皇上,您也随便听着,是吧”薄云烟解围道,“皇兄,今日是给母妃祝寿的,这公务可别再提了。”

    薄云端一直笑吟吟的,说好,薄云烟朝外道,“布菜。”

    几个丫鬟端了菜上来,几人也顺势不再提此事。

    叶娴笑道,“太后娘娘和婧太妃娘娘之间可是极好的。”

    太后望着天,轻轻低语着,面容焕发着光彩,像是孩子般的稚龄时回忆起开心之事的表情,那般的喜悦期许,“婧嫣是哀家幼时的玩伴,从哀家记事起,婧嫣就与哀家极亲近,说句真心话,哀家愚笨,不及她睿智,哀家姿色平凡,亦不及她貌美…左不过是命格罢了,哀家家世好些,做了皇后…她进宫后,似乎是做了婧妃,不过她却是扶持着哀家,度过这漫漫岁月,无二心,无恶意,哀家也从未怀疑过…这便是女人之间少有的信任。”

    婧太妃也顺着她的话,语气不善,言辞犀利,“元潞凝…记事之时?你我二人相识,是你家中小妹妹潞冰的百天宴席上…那时你有十四岁了,本宫…十二岁…第二年,你便进宫做皇后了,本宫又过了三年才选秀,再相见时,早是陌路了,再说本宫的位分,是正五品婧嫔,不是妃位,唉…你可真是老了。”

    元潞凝垂下了头,状似撒娇,“婧嫣,你瞧哀家都准你出宫了,这等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方婧嫣冷笑,那明艳动人的容颜,有一丝落寞凄凉,“出宫?呵…没了明见,那皇宫纵使再荣华富贵,也不过是个伤心处,本宫一刻也待不下去。”

    太后元潞凝一顿,淡哂,“这宫里谁的名字你都是直呼的,哀家的也是,就连他的…也是…”

    方婧嫣不作声了,默默坐着,富贵的牡丹花,是当朝最有权利女子的象征,也就如凤凰一样,代表着尊荣的皇后,也是方婧嫣最喜爱的花,方婧嫣家世极普通,却是与薄明见真心相爱的,无论她在什么品级上,她便是他的妻,挚爱一生的妻,也就是皇后了,好在元潞凝不介意如此,她便恣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幸福。

    后来薄明见驾崩,传位薄云端,后改国号净业,开始新的一朝:净业。

    寿宴过后,叶深便回了府,如常理,一切顺利。

    第二十一章 江南

    第二十一章江南

    此前与叶深竹林一别,临风便准备着回江南,早送了信回去,收到来信,大抵是如此的,父母甚是挂念,妹妹近来甚是乖巧,遥遥…已经清醒了,现在也心心念念着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临风一行几日快马加鞭到了江南临王府,来盛京十余天,想念亲人,爹,娘亲,妹妹…还有…心中一股暖流划过,还有遥遥,那是他未过门的妻,十年陪伴,早已让他们的长相厮守成了常事,成了习惯,此时回江南,待遥遥康复,便迎娶她,这是此间临风最大的心愿了。

    江南,那是东卺最温暖的江南水乡,风景宜人,四季如春,那江南水乡的女子,亦都是温柔似水的,那位路之遥小姐,便是如此一位女子,娇柔温和,才貌双全,江南路氏,祖上是宫中的御医,后获罪入狱,家道中落,世辈便不再入宫做事,却在江南一带垄断了医馆的生意,路氏府邸就在临王府旁,故之遥与临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路之遥是位神医,年岁颇轻,却走遍了天下,见识深广,不过…这神医一辈子最大的败笔,莫过是娘胎里带的病弱,如今病着,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

    临风下了马,立刻有人开门,他缓步走着,走到莲心亭,看着那白衣胜雪,弱柳扶风的身影,心下一痛,“遥遥…”

    快步走过去,与那双干净的黑眸四目相对,路之遥虚弱地笑笑,“未凌,莫怪遥遥,遥遥盼你归来,又知你若归来必先来看遥遥,这几日便在遥阁门前的莲心亭等你。”

    未凌,便是临风的表字。

    抱紧那女子,只觉得仿佛她是飘渺的,抱紧了她,感受到她单薄身子的阵阵凉意,闻着她身上一直有着的川贝香气,才渐渐心安。

    “遥遥…”临风轻唤。

    路之遥应了声,“嗯。”

    “我去盛京,见了叶深…她没有你貌美,她没有你好…这样的人,又怎会成为我的劫难?”虽是这样说着,但是临风此刻想到的,便是与她两次相遇,她的不同表现,那般的可爱聪明,却又那般的悲戚落寞…

    “遥遥,你要好好活着,若你在半月内康复,我便娶你。”临风轻笑。

    路之遥惊喜地望着他,“未凌…”

    一时间,竟慌了,不知为何而不知所措着,路之遥纵使经历再多,却也是个单纯女子。

    “遥遥一定要好起来,遥遥此生…非君不嫁。”路之遥苍白病弱的脸上有些许红晕,大抵是羞赦所致。

    临风眼中情深,如潋滟般,“未凌此生,非卿不娶。”

    之后,二人紧紧相拥,为了他们彼此的誓言。

    那是净业一年,五月初。

    江南临世子与路家独女定亲,与此同时,盛京玄王也与叶府嫡亲二姑娘定下婚期,就在今年的今年的七月。

    当然,那是后话。

    那一年的六月,发生了许多大事,遥生,云烟,遥遥,临风…

    他们生命中的第一次牵绊,也是第一场浩劫…

    第二十二章 圈套(一)

    第二十二章圈套

    平静而无波无澜的日子过得久了,也就不会去算计一些什么,连防备都省了。

    薄云烟邀叶深到玄王府小住几日,似乎是不经意的,他安排她住在了湘竹阁,那是她上辈子的住所。

    她爱那一种诡异妖娆的花,湘竹阁后身,便有一块地方专门种彼岸花。

    关于彼岸花,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念,便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传说轮回无数后,有一天佛来到这里,看见地上一株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佛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奥秘。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他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把这花从地上给拔了出来。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 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里正放着佛带着的这株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得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沙珠华吧。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三途河边。话说又过了很多年,天下有两个很相爱的人,可是有一年,男的在出外办事的时候不幸遇难了,他来到三途河边,看见满眼的血红,心里哀伤无比,他痛哭道:“我不要轮回,我要回去找我的妻子,她还在家里等我。”他跌跌撞撞的来到孟婆这里,喝下忘情汤前,他问孟婆,为何天下诸般,最后这汤独要人忘情。孟婆笑而不语,只是要他快喝,他呆呆的看着汤,说:“人都要忘情,我偏不忘,轮回后,我要去找我的妻子。”男人的妻子得知他的死讯后,悲痛绝伦,几度寻死都被男子的家人救了下来,最后女子答应不再轻生,但是要终生守寡。男子的家人一来看她性格刚烈,怕旧事重提,又要徒惹她伤心,二来念她有心,便暂时答应了她,等她情绪稳定后再劝她改嫁不迟。就这样,女人便在男子家继续住了下来,靠缝补为生。又说这男子轮回后,还真重新生在他和女子一起生活的小镇里,光阴飞逝,不知不觉二十年过去了,一天他出门经过女子守寡的门前,感觉到心里怪怪的,便停下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刚好被女子迎面看见。轮回后,这男子的相貌气质均已完全变了,可是女子一看见他,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她走到男子面